有生气,平静的问:“我知道薛大人肩上的担子很重,但现在远峰郡那么多将士的性命都压在薛大人手上,我虽然是妇道人家,没什么本事,薛大人若愿意说出来,也许我也能帮薛大人想到一点办法。”
薛定海露出笑来,说:“夫人谦虚了,寻常女子哪及夫人的万分之一啊,下官也不是要诉苦,只是瀚京离祁州千里之遥,朝廷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哭啊。”
宋挽是聪明人,听到这话就明白薛定海的意图了。
他在祁州做州府这么多年,捞够了油水,一直没什么建树,这次大战若是胜了,他不想顾岩廷独占风头,若是败了,他也不想被朝廷责罚这是拐着弯儿的想让宋挽给太子殿下透露风声,别辱没了他的功劳和苦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宋挽能理解薛定海的想法,只是在这种时候这么做,难免让人有些不舒服。
但宋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柔柔一笑说:“薛大人的辛苦都是有目共睹的,大人放心,等夫君得胜归来,我一定会将大人的辛苦都告诉他,让他上奏陛下,为大人请功。”
以后的事谁说得定呢。
薛定海不信宋挽的话,也不跟宋挽绕弯子了,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宋挽,说:“夫人若是愿意把这封信誊抄一遍送回瀚京,本官马上就组织人手向远峰郡运送物资。”
宋挽没有急着答应,打开那张纸,上面的内容果然都是夸薛定海的,这段时间安置难民,组织他们帮忙开山采石的功劳也都被薛定海揽到身上,在这张纸上,薛定海俨然成了最忧国忧民的人。
不过现在战事胜负未定,薛定海没有急着直白的邀功,宋挽看完,点头说:“是我思虑不周,这些日子薛大人费心又劳神,实在是辛苦了,就算薛大人不提,我也该主动向太子殿下说明的。”
薛定海在宋挽面前吃过亏,本以为宋挽会推脱,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而后恢复如常,假惺惺的说起客套话:“顾校尉不在夫人身边,夫人一个人要照看两个孩子,有些事考虑不到也很正常,本官这就让人为夫人准备笔墨纸砚。”
薛定海盯着宋挽把信抄完,亲手装进信封,让亲信送走后才终于感觉脚踏实地了些,本想送客,宋挽却说:“马上就是午时了,薛大人不介意让厨房多准备两个人的饭菜吧?”
薛定海已经得偿所愿,宋挽自然也要看到薛定海有所行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