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定海的心腹,也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他知道薛定海心情烦躁,没有在意薛定海的语气不好,压低声音说:“大人,咱们得想法子除了他才行。”

    薛定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怎么除?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当他们都瞎吗?”

    师爷早就想好了办法,凑到薛定海耳边说:“他现在受着伤,伤口还在发炎,只要在他每日换用的药里动点手脚,别人都会以为他是不治身亡,不会怀疑其他的。”

    薛定海之前推荐让楚清河做诱饵就是想借赤鞑的手杀了楚清河,听到师爷的计划,满腔的怒火消下去,偏头看着师爷说:“他身边还跟着个丫头,那丫头也是大夫,难道不会被发现?”

    师爷说:“那丫头被越西敌军夺了清白,精神难免不会恍惚,到时太子妃要是追究起来还能让她做替罪羊呢。”

    这是连后招都想好了。

    薛定海与师爷对视一眼,压在胸口的大石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他恢复往日的气定神闲,微微一笑说:“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就照你想的去做吧,小心一点儿,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惹麻烦。”

    师爷连连点头,应声退下。

    薛定海放松身体躺下,开始琢磨起战事结束后邀功的事情来。

    要是楚清河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们曾向祁州求援,顾岩廷就算还活着,他手上折损了五万将士,这功过相抵,估计也捞不到什么封赏,他却是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的。

    薛定海越想心里越美,脸上也不觉带了笑。

    别人在前面卖命,他在后面捡便宜的感觉委实不赖。

    楚清河不知道薛定海正在算计自己的命,他强撑着画完远峰郡城里的地图,整个人便烧得意识不清起来,一会儿梦到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又梦到陶郡守在他身边战亡,还有陶巧巧,她一直在哭着叫他的名字,那么无助,那么难过,他发了疯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巧巧!”

    楚清河大叫一声终于摆脱梦魇醒过来,却发觉胸口很沉,还有湿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

    “你烧得很厉害,被子不够,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取暖。”

    是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