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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不成,你便要故意抹黑?”姜淮山敌意很深的瞪着宋挽,好像宋挽马上就要出门大肆宣扬姜孟两家的茶叶不好。
宋挽摇摇头,说:“我与姜孟两家又没有仇怨,何以要故意抹黑?姜孟两家的茶叶能一直占据一席之地,不过是因为产出太少,喝到的人太少,所以得到的批判也很少罢了。”
“那你凭什么说姜孟两家的茶叶有缺点?”
“因为我喝过,”宋挽回答的很干脆,而后说,“姜孟两家的茶叶虽然入口甘甜,但回味很苦,而且茶泡过三四遍以后,依然很浓,喝完容易口渴,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喝完还容易失眠,这几年陛下都已经不喝这种上贡的茶了,只用来赏赐给下面的臣子。”
姜淮山只埋头制茶,从来不知道自家精心制作的茶叶送到宫里后会泡给哪些人喝,听到宋挽的话顿时一阵窒闷,有些受伤。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视作珍宝的得意之作被人嫌弃随意处置。
姜淮山脸上的气恼已经掩饰不住了,要不是李景勋还坐在这儿看着,姜淮山早就按耐不住脾气跟宋挽动手了。
不过好在他没动手,不然他还没碰到宋挽的衣角,就会被顾岩廷废掉。
宋挽并不知道姜淮山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给他留情面,继续说:“姜孟两家的制茶技艺这些年一直没有长进,内务府却没有取消他们的上贡资格,并不是没有找到更好的茶叶代替,而是因为之前黎州是越王的封地,而如今州府大人是当朝的二驸马,若是州府大人辞了官,姜孟两家乃至黎州的茶叶,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就像墨家的笔墨纸砚,若不是上任越安侯的声名还在,也快被后起之秀取代了。
方景是很认同宋挽的说法的,淡淡道:“风水轮流转,不思进取的人被淘汰是迟早的事,跟修不修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姜淮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宋挽见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又放软语气说:“州府大人是当朝驸马,他便是辞了官,回到京中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他愿意做这些事,必然不是为自己谋私,更不会刻意针对某一个人,大家的目光不妨放长远一些。”
若宋挽是姜孟两家的家主,必然会带头支持李景勋修路。
黎州茶叶若是能因为这条路发展成特色繁荣起来,姜孟两家能从中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言尽于此,李景勋适时对姜淮山和那个书生说:“你们的想法本官都知道了,本官也会认真考量,再做出最后的决定,你们当众斗殴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按照律例要羁押十天,下去吧。”
两人行礼退下,李景勋歉然的说:“今日是下官没有安排好,让太子妃见笑了。”
若是一般人,知道卫苑要路过此地,顺道考察自己的政绩,必然会将踏青集会延后,想方设法不让城中百姓胡乱说话,李景勋却没有这样做,显然是相当坦荡自信的。
卫苑笑道:“驸马这话言重了,本宫今日在城中转了一圈,听到驸马到黎州后做了许多利民之事,受益良多呢。”
李景勋谦逊道:“下官纸上功夫要下的多一些,还是多亏了方兄鼎力相助,这个踏青集会还有修路都是方兄最先提出来的。”
李景勋虽然做了官,但身上的书卷气还是很浓的,方景拒绝入仕,瞧着却比李景勋要圆滑许多。
听到李景勋一再的提及自己,方景轻咳一声说:“回太子妃,草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给州府大人提这些建议也不过是为了赚钱,没什么高风亮节的想法。”
读书人都有傲骨,一不想沾染官场上趋炎附势那一套,二不想沾染铜臭气,这两人倒好,一人一样都占全了。
陶巧巧好奇道:“你说你唯利是图,修这条路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