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说出来的话很狠,眼底却是一片水润,马上就要哭出来。
她很难过。
这是秦岳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心头一颤,秦岳把布条放到桌上,说:“我马上走,你把伤口包一下。”
秦岳说完,果真毫不犹豫地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宋秋瑟没有拿布条包扎,而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滚烫的泪水从指缝滑落,那些已经过去很久的梦靥重新缠上了她,因为她失去了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不再能够保护自己,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弱小、不堪摧折的小姑娘,她无法将自己从那些泥淖里剥离出来。
宋秋瑟,你怎么这么没用?!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不是这样,娘和三妹妹都不会死。
最后她连她们的尸骨都没找到,她怎么好意思再活着拖累姐姐?
思绪发散到这里,宋秋瑟陡然萌生了了却残生的想法,房门却被敲响,宋挽轻柔的声音响起:“瑟瑟,我能进来吗?”
几乎是本能的,宋秋瑟把手藏到背后,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孩子。
她脸上泪痕未干,宋秋瑟不敢让宋挽看见,强装镇定问:“我有些累了,姐姐有什么事吗?”
“明天顾岩廷有事,你能陪我去接阿炤和乐安吗?他们在姑母那里叨扰好些时日了,我想备点礼亲自登门道谢,你也帮我选一下。”
宋挽的语气轻快,似乎对屋里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宋秋瑟想到阿炤和乐安嗷嗷待哺的样子,决绝的念头动摇了两分,应声道:“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门外安静下来,宋秋瑟又呆站了一会儿,终于拿起布条把伤口包扎起来。
她想,为了不让姐姐伤心,她也该再熬一熬的。
与此同时,宋挽走出西院,秦岳焦急的等在那里,一见她出来立刻冲上去问:“怎么样?她包扎伤口了吗?伤口深不深?”
宋挽摇头,说:“我只是在门外和瑟瑟说了几句话,没有看到她手上的伤。”
秦岳以为宋挽不相信自己,连比带画的说:“她一定是骗你的,她刚刚想用剪刀扎自己,被我夺走剪刀后,就打碎茶杯用碎片划伤自己,她的状态很不好,很有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你不进去看她怎么行啊。”
秦岳说完想拉宋挽再回去看看,宋挽柔声说:“瑟瑟答应明天陪我一起去接阿炤和乐安,我了解她,她不会食言的,倒是秦大人昏迷数月刚醒,还是先好好休养吧。”
宋挽的目光坚定,秦岳的焦躁被压下,他看着宋挽问:“我要做什么才能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