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瀚京,京中有多少世家大族私下等着看顾岩廷热闹啊,在背后恶意中伤宋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现在顾岩廷封了异姓侯,宋挽也得了诰命,反观当初那些说风凉话的还有几人能在宋挽和顾岩廷面前说得起话?

    宋挽知道叶相的担忧,说:“清灵是很有主见的人,她也不是不肯嫁,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相爷不必太操心。”

    叶相点点头,虽然有一颗爱女之心,对这方面的事却委实是一点儿都不擅长。

    又说了一会儿话,宋挽和顾岩廷起身离开。

    两人走后,下人来禀,说叶夫人听说叶明澜被叶相派人送去了巡夜司,气得晕死过去。

    叶相没去看叶夫人,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则去了叶清灵住的院子。

    天气热起来,叶清灵便不爱出门,成日在自己院子里抚琴品茶,叶相刚走到院外便听得一曲气势磅礴的破阵曲响起,曲子正弹到高潮部分,变幻极快,又最是容易出错的地方,叶相不由得驻足倾听。

    这曲子宫里司乐局的乐师也会弹奏,叶相听过几次,但都不如自家女儿弹得这般娴熟随意,那琴弦好像不是有形的,而是与她的身体意识融为了一体,便是变化再多再快,她也能信手拈来。

    一曲终了,叶相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提步走入院中,院里伺候的丫鬟想要行礼被他摇头阻止,叶相步入屋里,叶清灵刚喝了一口茶休息。

    叶相半开玩笑的问:“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弹起破阵曲了?”

    “姑娘家怎么了?”叶清灵反问,神情冷冰冰的,明显并不待见自己这个爹,“好端端的,您来这里做什么,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

    叶相挑眉,而后捂着胸口叹气道:“都说女儿是贴心的棉袄,一个两个都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这棉袄漏风啊。”

    叶清灵毫不犹豫地说:“大夏天穿袄子,您也不怕中暑?”

    叶相:“……”

    得,这棉袄不止漏风,还绵里藏针,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