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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拂还是没等到孟执把事情说出来,反而先走了。江拂觉得他莫名其妙,不高兴地躺好,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仔细算算,她大多时候和孟执见过面都会攒一肚子气,极少时候是和平相处的结果。
孟执讨厌她她知道,她也不要求孟执对自己多么好,但这样的状态一直这么下去,她多少会难受。有时候她会想,她要是再逆来顺受一些,肯定会少吃很多苦头。
可惜了,她的倔和不服输就像骨子里带来的,没有多大用处,还让她在不得不低头时显得她格外没用。
换做她是别人,遇上这么个人,可能都会瞧不起。
江拂抬手遮住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一股郁气从胸口排出。
算了,江拂跟自己说。
这就是她,碰到什么事、遇上什么人、对她来说是好是坏,都不是她能预料和决定的。比如江韬,比如抛下她已经快十年未见的妈,比如孟执这个人。
组成她人生轨迹,导致她现在这种性格的所有事都无法改变。她也不止一次想过,但凡她的原生家庭不是这个样子,她或许都不需要拼命挣钱,为了钱低头做许多事。
可是没有办法,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组成她的一部分。
也许是今天经历的事太惊心动魄,江拂放纵自己多想了些。躺着躺着,江拂今天一天的紧张心态在此刻慢慢放松下来,身心俱疲,她无意识地沉睡。
日有所思,江拂的后怕来的太晚,在梦境中表露。
依旧是大雨冲刷的山路,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公路,只有她一个人,无尽的荒凉蔓延。山体松动,眨眼间便铺下来,在她的注视下将她掩埋。
朝着她冲下来的山体无比真实,江拂被惊醒,心跳的飞快,后背渗出惊怕的冷汗。被子捂得太严实,她在睡梦中出了好些汗,又控制不住地去想今天发生的事。
每回想一遍,她心里的惧怕就加剧一分。
缓了好久,出汗出的实在难受,江拂缓缓坐起来,下床给自己倒水喝。一杯水下肚,她冷静不少,准备去洗个澡。
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这层住院部很寂静,太静了江拂又开始胡思乱想。洗个澡都是囫囵结束,情绪跌倒谷底。
打开洗手间的门,江拂不经意抬头,被出现在病房里的孟执吓了一跳。经历过白天的事,她的精神都有些敏感。
惊吓真实的表现在了脸上,江拂脸色白了几分,温吞道:“你怎么又来了?”
孟执仔细将她看过一遍,说:“你很害怕吗?”
“……你大晚上突然出现在这,我一开门看见当然害怕了。”江拂躲避他的视线,不想被他看出什么。
她又倒了杯水喝,回到床边晾干脚上的水渍,重新躺回被窝里,很不满,“你这个点来干什么?”
孟执平静叙述,“我收到消息,杨菲菲跟关松文的事被人捅出去了。”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江拂一脸不懂,“你们不会帮她公关掉吗?”
孟执问她:“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