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奉天帝的侍女多久了?你既是他的侍女,为什么会在城外的草丛里?”

    女孩儿颤了一下,又把头低了低,“奴婢叫玉儿。奴婢是一个月前才做了皇上的侍女。奴婢原来是先皇的妃子,容妃娘娘的侍女。容妃娘娘是个慈善人,对奴婢挺好的。可是,一个月前,先皇驾崩了,现在的皇上下令先皇所有的嫔妃殉葬,其中也有容妃娘娘。皇上还问我们这些侍女,若有愿意陪着娘娘去的,他就恩准。不愿去的,就给他做侍女。奴婢年纪小,怕死,就做了皇上的侍女,可是,可是后来才知道,在皇上手里活着,还不如陪娘娘去死呢。”

    她说不下去了,低声啜泣着。贺云阳没出声,由着她哭,有几个武将想催她,被旁边人一拉扯,也知趣地闭嘴。所有人刚才都看得清楚,这女孩儿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带伤的地方,大片的淤紫红肿,鞭伤刀伤烫伤……什么伤都有。可见她所言的生不如死是毫不夸张的。这么可怜的孩子,想哭一会儿就让哭吧!

    玉儿哭了一会儿,就压住了痛苦委曲继续说话,“这次,加上我,皇上一共带了十二个侍女来谨如城打仗。八天前到了城里,他一出手就打了个大胜仗,他挺高兴,我们也过了几天没挨打的日子。可是前天、前天他出城一趟,回去后就很生气,说齐朝的皇帝不肯和他交战,他有火发不出,就把我们这些侍女关起来,命人来打我们,他就在旁边喝着茶看。足足打了一天,然后他就抡着铁锤,把八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姐妹砸死了,还剩下我和其他三个人,他说累了,明天再打。我们几个就被关了进来。奴婢很害怕,与其被皇上用铁锤砸死,还不如自己了断,奴婢就在墙上碰了头。”她说着抬手摸着额头,她的额角一片血肉模糊,伤口还在渗血。

    “奴婢以为自己死了呢。可是本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草丛里,应该是被当作尸体丢出城的。奴婢醒了一会儿就又错过去了,再醒来时就是被这两位军爷叫醒的!”

    贺云阳询问地看着那两个探子,他们立刻躬身道,“的确如此。这个女子当时昏迷不醒,属下唤了半天,还找了水来泼,才把她弄醒的!”

    贺云阳叹道,“玉儿,既然没死,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女孩儿磕了个头,“奴婢愿意带陛下的大军进城。这几天皇上在城里巡视时带着的人中有奴婢,奴婢一直在留意有没有路可以逃跑。发现如谨城后一处角门,平时只有四、五个守军的。当然,就算只有这几个人奴婢也跑不出去,但陛下如果想从这里带人进城,倒是不难。”

    贺云阳没说话,只看着天景。天景知道他的意思,他怕这是苦肉计,要她用读心术试试这个女孩儿。

    天景倒不以为然。能作为苦肉计牺牲品的,一般都是意志极为坚强的成年男子。这样一个小女孩要是能自我牺牲到这个地步来演苦肉计,那得对主子多忠心啊。可是莫怜兰那样的主子,值得如此忠心吗?

    但她不愿逆了贺云阳的意思,也怕轻信了这女孩子,真的会让他遇险。于是她说道,“玉儿,你转过来看着我。”

    玉儿应了一声,跪伏着慢慢转身,转了一半忽然一头栽倒,双目紧目,嘴角缓缓流出血来。

    贺云阳起身,几步来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细弱的手腕把脉,皱眉道,“这孩子的身体太衰弱了,就算好生调理,可能也活不过三天。”

    天景急道,“不用怀疑了,这孩子绝不会是被派来用苦肉计的。这样,我先带她回去,让太医为她调理治疗,明晚带你们进城。”

    贺云阳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我叫个内侍抱她过去。”

    女孩子虚弱地倚在枕上,微闭着眼半昏半醒,天景把药汤一勺勺喂进她口中,柔声道,“玉儿,别怕,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受欺负的。你先喝了汤药,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啊,不怕!”

    玉儿挣扎道,“奴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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