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那家人明事理的很,没敢闹。”

    “多半想着贵人们玩够了,闺女还能给放回来……”

    “可谁知,好好的人,被抓去的时候还是个大活人,回来的时候……就草席子一卷。

    姑娘你说这谁家受得了?

    那家夫人当时便与送自己女儿尸身回来的青衣人拼了,哎!”

    货郎努了努嘴,“这不,全家下了城主府大牢,家产查抄,哎……”

    哪说理去这种事?

    作践你家女眷,还要杀你全家,充没你家财。

    解闺璧把手上的货物放回扁担挑着的货箱中。

    “小哥,知道伏家何日行刑么?”

    “明日,酉时三刻。”

    “谢了。”

    货郎没忍住,多说了两句:“姑娘,你若与这家人认识……逢年过节烧个纸便罢了,千万别再把自己折进去。”

    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解闺璧回了伏府,便见几人面色都不好。

    伏黎额头青筋暴起,咬着腮帮子,一副穷途末路的孤狼模样。

    看来是听见了。

    “师哥们,咋整?”小胖子的肥手儿还揣在袖子里,只是之前他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

    此时笑中带着几分狰狞,恨不能现在就冲去泰岚城主府大开杀戒。

    “这还用问?”三师兄说着捏了捏拳头,发出‘噼啪’骨节声响。

    槐阳按住伏黎的肩膀,“十一,咱们一定救下伯父伯母,师兄跟你保证!”

    众人谋划一夜。

    解闺璧与吉道天坐在一起,静静听着。

    大小姐怔怔仰望着星空,如今遇上的事是她两世为人都没经历过的。

    一回家,家没了。

    这样的事儿,但凡是个爷们儿都吞不下这口气。

    “观音奴,你说,他们能成事么?”

    师兄弟几人计划的倒是周全,往日他们夜袭春风逍遥楼,也不是没攒下经验来。

    只是,那是一城之主啊,就这师兄弟十一人,哦,不,现在是十人了。

    她家土匪看样子是不会掺合的。

    闻言,盘膝打坐的吉道天微微睁开了眼。

    “有个能收拾烂摊子的师父,他们自然可以做任何事。”

    “且,衔蝉奴,这里是梦境。不管你在这里多努力,改变了多少事,梦醒后,一切还会是它应该是的样子。”

    解闺璧垂眸,轻声道:“我知道,休息吧。希望这场梦早点结束。”

    她靠着吉道天的肩膀,似是睡去了。

    然,吉道天却听见她道:“不然……跟他们处出感情了可怎么办……”

    ……

    翌日,天一亮,众人便行动起来。

    昨日他们商量计策时,并未开口央求解闺璧二人。

    但今日行动时,每到必要关头,吉道天还是搭了把手。

    行刑的法场往往就设立在城镇最热闹的市口。

    为的就是‘杀鸡儆猴’。

    酉时一到,伏家人都被押送了过来。

    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伏黎差点就没忍住。

    还是一直盯着他的槐阳关键时候按了他一把,以免他忍不住冲出去,坏了计划。

    伏父、伏母是被人从囚车上拖拽下来的。

    就像是拉拽屠宰场待宰的牲畜。

    两人衣衫满是血污,已被打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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