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辉在自己院子门口支了一把躺椅,这会儿他正斜依着躺椅。

    他那姿势不知怎么的就让解闺璧联想到,僵直成一条被晾晒在竹板儿上的蛇,看着就挺膈应的。

    这人面上阴鸷,恶意都快从眼睛里倾泻出来了。

    解闺璧面无表情,拉着解鹰往回走。

    身后传来解春辉的笑声,有点神经质,听着瘆得慌。

    姐弟俩回了属于他们的小院儿,解鹰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小脸儿憋的有点红。

    看着刚才看了解春辉这傻小子就吓得大气儿不敢喘。

    解闺璧皱眉。

    这不行,男孩子胆儿就不能这么小。

    姐弟俩还没打盆水来擦个脸洗个手,小院门儿就被推开了。

    一个婆子张口欲言,却被解闺璧那双黑漆漆、冷冰冰的眸子盯得一个字不敢说。

    “出去。”

    “我……”婆子是后院伺候老太太的。

    可解闺璧气起来管你谁呢?

    “出去!敲门,重新进来!”她声音大了几分,看那劲儿这婆子不照着来,她能亲自过去把人拖出去,重新立一遍规矩似得。

    婆子脸都黑了,出去把门摔的‘砰砰’响,又把门板拍的‘嗙嗙’的。

    解闺璧慢条斯理在水盆里用皂子洗着手,一根根精细的很,跟护理工艺品似得。

    她扯了巾子,擦干了手,才无波无澜说了句:“进来。”

    婆子黑着脸走进来,硬邦邦说:“老爷子传您过去说话。”

    说完就要走,驴都拉不住。

    出了院门就对门啐了一口,“呸!还端着小姐架子呢!俩野孩子了都。”

    “活该你嫁傻子,就这德行配得上谁!”

    她骂街的声音没一点收敛,院门里面听得真真儿的。

    解鹰小脸煞白,但紧绷着,唇也抿着,一张憋屈但倔强地不肯掉金豆子隐忍模样。

    爹娘在的时候,府上的人对他们不是这样的。

    大家都夸姐姐好,姐姐贤惠,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可怎么一夜之间,大家就都变了呢?

    阿鹰拽着解闺璧,眼睛泪汪汪的,“姐姐,我一定觉醒,一定保护你,一定!”

    解闺璧笑的一脸温柔,抬手捏了把软乎乎的团子脸。

    她声音好听,百灵儿似得,但说的话却……

    “傻孩子,姐姐从来不记仇,知道为什么么?”

    解鹰憨憨地摇头。

    解闺璧笑的春雨润物似的,“因为有仇当场就得报了。”

    解鹰眼泪没了,跟着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嗝,“嗝叽。”

    他,他就是忍不住。

    解闺璧爱怜地揉了揉解鹰的脑袋,“你这孩子,真是等以后姐姐腾出手就给你找个好大夫看看,别是肠胃不好。”

    她说完,神情一变,再站起身时双眼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有的人就是头铁,解春辉的事儿还不能让他们长记性。

    一个老仆,谁给她胆子在自己姐弟头上作威作福?

    原本这种事解闺璧不想带着解鹰。

    但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开始带带解鹰了。

    这男孩儿也忒爱哭了,以后可别长成娘里娘气那种小白脸,她得糟心死。

    于是,解鹰就一脸懵地被姐姐拉去了爷爷的后院儿。

    用他姐姐的话说,就是学着怎么‘当场报仇’去了。

    ……

    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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