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样,时不时摇动铃铛,敲动木鱼,黑暗阴森的隧道尽头像是开辟出一块洁净的净地。
一个和尚站起来,围着众僧绕圈,其他人还在诵经,他绕过一圈,跪在自己的蒲团上,冲着圈里的王思燕磕了一个头,然后端坐在蒲团上继续诵经。
第二个和尚站起,和前面的动作一样,也围着众僧绕圈,给王思燕磕了头,然后坐回原处。
一个和尚接着一个和尚,做着这个举动。
其他僧人的诵经声变了,节奏变得更加悠扬,气场十足,在隧道中显得十分响亮,四面都隐隐传来回音。
黑暗中阴冷之意更甚,没有风却能听到风声,整棵石榴树都在瑟瑟发抖,上面悬挂的果实左右碰撞,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我低头看着火苗,暗暗火光中忽然看到不远处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猛地抬头,倒吸一口冷气,暗河上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
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悬在黑雾中,五官模糊不可分辨,但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在冷冷注视着我。
一道光从大树的深处射出来,一队士兵驾着黑雾,在暗河上慢慢走了出来。我一看就惊住了,正是那队日本阴兵。
日本阴兵押着老百姓出来,其中就有李非衣,她在人群中惊慌失措。这队人和暗河上原本的男女老少混在一起,哪也没走,站在那里就盯着我死看。
我站在原处一动不敢动,静谧中无数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声音夹杂在阴风之中,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似乎成百上千的人在长声哭泣。长明灯的灯火摇了摇,左右快速摆动。
我全身骨节都在僵硬,不得不做出一个举动,伸手遮挡住了火光。
想着那位僧人告诉我的,见怪不怪。
我不再看眼前的鬼影,而是低下头,静心看着手里的灯火,幽幽火光照在脸上,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我手持光明。
隐约中,四周飘荡着千百条半透明的身影,身影分不清谁是谁,纠缠在一起,在我不远处飘来飘去。这些身影里煞气最重的就是那队日本阴兵,可能他们生前是士兵,气场盖压群鬼。
他们也在发出声音,只是太杂乱了,听上去竟然有些像日本民歌,飘飘渺渺的交织,如同盘旋不去的风声。
我身边阴气大盛,所有鬼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黑暗中若同狼眼,恍若要吃人一般。
我哆哆嗦嗦低下头不敢再看,突然全身发凉,像是踩进冰窟窿。有个什么东西逼在眼前,那东西就在紧紧盯着我看,我重重咽了下口水,缓缓抬起头。
这一抬头,正看到一个日本军官站在面前。他的面貌如生,脸色苍白,眼神里透出一种很怪的气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类似一种非人类的癫狂。
他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挎着军刀,另一只手掐着李非衣的脖子。李非衣一个姑娘,被掐的痛不欲生,想嚎又嚎不出来。
她一边痛苦着,一边又眼泪汪汪看着日本军官,眼神里竟然充满了爱慕。
我忽然明白了,那个霸占她的恶鬼男票,其实就是日本军官,难怪如此霸道,而且能把她引到这里。
日本军官拔出军刀,随手一挥,李非衣脖子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女孩脸色煞白,摔在地上,淹没在黑黑的浓雾中。
军官把刀尖对准我,我手里捧着灯,和他面面相对。
周围场景突然变了,我似乎出现在一间学校的小礼堂里,周围是瑟瑟发抖的学生和老师。日本军官举着军刀对着我,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说了句日语。
我正愕然,旁边冒出个翻译,说:“太君问你,灯是熄还是不熄?”
我低下头看到油灯,灯火幽幽。我忽然明白,这里或许是某种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