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井里的黑暗中,我小心翼翼扶着井沿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黑森森一片。

    从声音上判断,解南华越下越深,再到后来就没有了声音。我在上面等得心焦,呼吸困难,我站起来走来走去,时不时往井里看看。

    这一等时间就长了,看看表二十分钟,解南华还没有上来。

    我守在井口,往里喊:“南华,南华,你还在吗?”

    回音在井壁间回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又等了五六分钟,实在等不及,干脆我也下去看看得了。

    我拽了拽锁链,犹豫半天,心一狠,得嘞,我也下。我站在井沿处,正要往下出溜,隐隐有声音传上来:“我回来了。”

    我赶忙守在井口往下看,一个身影渐渐出现,正是解南华。他手里好像还捧着什么东西,相当费劲的样子。

    时间不长,他来到井口,把那东西往外一递,意思是让我接出去。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铁柱子,又粗又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下意识去接出去。

    一接到手里发现非常沉重,丹田一较劲,抱住了往外拽,把它拿出井口。天已经黑了,月光高挂,我看清这是什么。这根铁柱原本竖在井旁的,它应着千年的乩语:一旦铁柱开花,锁住的蛟精就会冲出井去。

    解南华从井里爬上来,全身都是土,拍打了拍打,说:“你猜我在井下发现什么了?”

    “这根柱子?”我说。

    “还有。”解南华说:“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啊?”我大吃一惊。

    解南华继续说:“尸体已经腐烂,看不清面貌,不过有个很显著的体貌特征,他双手的手指少了很多的指节。如果判断不错的话,尸体就是周厨子。”

    听他说的时候,我心跳剧烈加速,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大哥……死了?”

    解南华点头:“我检查过尸体,致命伤应该在心脏,几乎是一拳毙命。这一拳太狠了,胸口周围的骨头全部裂纹。这是典型的形意拳风格,藏着暗劲,如地震余波。凶手是个外家高手。”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你是说轻月?”我说。

    解南华没继续这个话题,蹲在地上,把这根铁柱子扶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干净的小手帕上上下下把柱子擦干净。柱子脏兮兮的,表面有很多尘土,非常埋汰。

    我疑惑:“井里没水了吗?柱子居然没沉进里面。”

    “井下已经没水了,干枯了,下面都是杂物。”解南华道:“井下应该有一条地下河,在蛇娘娘渡劫失败后,影响了这里的地气,水一泄而空。如果周厨子真是轻月杀的,扔进井里本想毁尸灭迹,沉入水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井水泄空,尸体一直留在下面,证据确凿。”

    他把柱子擦干净,盯着柱子看。

    我凑过去,此时光线暗了,柱子上有花纹浮现,但看不清楚。解南华从兜里掏出微型手电,别看个头小,功率到挺大,一束光落在柱子上,这次看清了。

    柱子表面不知用什么颜料涂着繁复的花纹,这些花纹从柱子头开始画起,绕着柱子螺旋变化,向下画了大概能有三分米的距离,然后戛然而止。

    能看出花纹还有延续,但画的人不知什么原因收了笔。

    “齐翔,这根柱子有个乩语,怎么说来着。”解南华问我。

    “有朝一日铁柱开花,锁住的蛟精就会冲出井去。”我说。

    “看,有人想让铁柱开花。”解南华指着柱子上的花纹说。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这花纹是周厨子画的,想要放出水中蛟龙。轻月来了,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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