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哆嗦,嘟嘟囔囔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睡道观呢,最起码挡挡风。”
越走天色越黑,我们脑子已经麻木了,哪是哪根本认不清,就看见一棵棵树晃悠。
老森打着手电照着路面,我们行走在山间一条窄窄的山路上,众人排成一条线,场景晦暗。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这个队伍有点类似老电影里赶尸的场面。道士在前面作法扔纸钱提着灯笼,后面一堆僵尸蹦跳着跟随。
或许雨佳说的有道理,真的有鬼,我们让鬼迷了。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根本说不通,这就是灵异现象。
走着走着,前面队伍停下来。老森招手:“都过来看。”
我们走过去,站在高处看,此时月悬高空,如一轮明镜。月光如水照在对面的峭壁上,道观屋檐飞角,映着月光,显出一种类似金属般暗色的灰。
老森笑了,盯着道观喃喃:“我们又回来了。”
气氛压抑,我们现在连惊讶和绝望的情绪都没有了。在山中行走一天,双腿灌铅,大脑空白,只想一头栽下去好好睡一觉。
这一天的行程,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彼此没有交流,在机械行走时,每个人估计脑子里都在做出各种各样的设想。走不出去绕迷宫一样又回到道观,其实大家都做过这样的预想,有了心理准备。
此时此刻,真的出现在眼前,我们一个个都麻木了。
老森带着我们登着台阶重回道观,哪怕对这里再厌恶,也要理智地看问题。道观是过夜的最佳场所,避风,温暖,和谁置气也不能和自己置气。
进了道观,个个无精打采,用最后的力气搭帐篷铺睡袋。
我们彼此看看,谁也没有心气说什么,钻进睡袋里睡觉。这一夜又香又沉,竟然没有做噩梦。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们从睡袋里出来,一个个睡眼惺忪头发蓬。
大家凑在一起吃早饭,老森说:“食物吃一点少一点,大家都节省一些。”
大强非常懊恼,刚上山的时候,他因为和我们吵架,赌气似的糟蹋了不少食物,现在他剩的是最少的。
他知道和我们关系不好,到时候要吃的恐怕要不出来,所以吃的特别节省,一袋饼干就吃了四五块,剩下的扎了口像宝贝一样放进包里。
吃完饭,我们凑在一起探讨下一步怎么办。
老森道:“吃的可以少,但喝的水是生命线,而且咱们还要洗脸,不能总这样邋邋遢遢。昨天夜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道观大约二里地外,有个很偏僻的山坳,我记得那里好像有清泉水,等一会儿都过去看看。但愿这条山溪还在。大家要牢记水的位置,如果真的出不去,那就是我们的生命保障。”
我们把一些不用拿的东西都扔在道观里,反正也没人偷。大家尽可能多带着盛水的工具,废瓶子,水壶,结实的包装袋之类。
出了道观,跟着老森走山路,二里地比起我们昨天出山的行程,确实算不得什么,很快就到了。绕过一道山梁,听到涓涓的流水声,众人精神大震。
水在人的意识里真的是生命的源泉,带着希望。听到水流声,让人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我们继续往里走,眼前陡然开阔,如同柳暗花明。这里有一片青青的池塘,水是从高处顺着石头缝流出来的,周围绿草茵茵。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清澈的水,连下面石头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我们来到水边,有的用水瓶打了水,还有的干脆凑在水边,把头探进去喝。
我也盛了一些,入口冰凉,带着独有的草木甘甜,脑子冰的爽的一激灵,如同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
众人一开始还有顾忌,后来全都凑在水边,竭尽所能地打水。
老黄捧起一汪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