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判。”难得一静笑着点点头:“两位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可以不签,不过要出这道大门不要再回来。”
我和藤善对视一眼,那就签吧。我们也不看了,既然决定要做,那看不看都没什么区别。我们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难得一静说:“办这件事不是八家将的义务,事成之后我们会给八家将一定的酬劳,到时候你们内部自由分配。”
“多少钱?”藤善问。他现在也是个穷比,住在解南华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解南华还得给他疗伤治病做康复。藤善这人,人如其名,心善不得了,大老爷们受不了这般恩惠,急切想弄点钱,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
难得一静笑:“洪先生出手,那是少不了的。我估计上百万是有的。”
“那妥了,我干我干。”藤善说。
难得一静把协议书收起来,说:“流程走完了,咱们该说说正事。这件事为什么找你们八家将呢,因为当年八家将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风水师,几乎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就是不知五。”他沉默一下说:“不知五的传奇你们大概听说过,这位前辈指点过洪先生,帮着老人家点过一次阴穴,后来才有整个家族的蓬勃壮大。但是最近几年,”他顿了顿:“出了很大的问题。”
难得一静告诉我们,最近这些年洪氏家族败落,洪先生是掌舵人,其实年纪不算很大,不到六十岁。他是晚来得子,儿子今年才二十出头,典型的败家子,玩女人泡夜店开豪车一周去一次迪拜这就不必说了,最近发生一件事震动舆论,这小子把另外一个颇有能量的大佬孩子揍成重伤,两家从此交恶,过了不久,临检时警察发现这小子的后车厢藏着枪,一时舆论倒戈,洪家的生意像崩雪球一样失败,屡屡错失大合同,公司的信用危机,岌岌可危,风雨飘摇中。
洪先生是整个家族的领头人,关键时候还得说他临危不惧,积极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找来找去,他发现很多事并不是人力能够逆转的。他想起一件往日的秘辛。
难得一静喝口茶说,距今四十多年前,正赶上红色浪潮时期,那时候洪先生的爷爷被调查出有历史问题,关押期间莫名死在审讯楼里,公开的说法是畏罪自杀。
洪先生的爸爸受到牵连,关进牛棚,天天劳动改造,剩余时间就写罪状书。好好一个家,家破人亡。
洪先生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也就是小洪,因为家里的原因,在学校被小将们关进学习班,好几个礼拜不让回家,天天挨斗。
有一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伙同几个同伴把窗户撬开,逃出学习班。
这天的天色墨黑,下着瓢泼大雨,小洪没带任何雨具,全身湿透了,冒着大雨走着夜路,裤腿子全是泥巴,整个人成了落汤鸡。
他那时还发烧感冒,唯一支撑走下去的动力,就是想回去看看妈妈,喝一喝妈妈熬的热粥。
这么跌跌撞撞走了一夜,终于到家。他的家还住平房,里面亮着盏孤灯,敲门,是他妈妈开的门。他妈妈苍老的没法看,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浑浊的眼珠动了动。
妈妈,你不让我进来吗?小洪说。
妈妈把他让进屋里,小洪看到屋里的景象,整个人像挨了重重的一棒子。屋里一片狼藉,什么书本纸片,各种用品洒了一地,大晚上外面是大雨,屋里是昏暗的小灯,所有的一切无比触目惊心。
妈妈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小洪把湿漉漉的外衣脱了,诉苦说,学习班待不下去了,他们虐待人,天天还要写一大堆的认罪书,写不好就要挨罚。他想妈妈的热粥,就想喝一口,大晚上跑回来了。
这时他看到桌上摆着一摞稿纸,旁边有几张纸上写满了字。便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