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整个君侯镇的酒楼,馆子生意都不是很好,虽然年关将近,可人心很是疲惫。
砂锅店里的客人陆续离开,中午的生意尚且如此惨淡,下午的生意可想而知。
宇文君避开君侯镇人们的目光,从侧翼御风而行来到了砂锅店外,伯父正在清理碗筷,伯母正在柜台那里算账。
莫名心里有些紧张,却又不知这紧张从何而起。
刚欲进门,便听见了伯母的说话声。
“现在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客人多了倒也不觉得麻烦,可客人一天比一天少,有些揪心啊。”
“本还想着给咱们闺女攒点嫁妆呢。”
景父一边洗碗,一边回应道:“大致就这样了吧,也别抱怨了。”
宇文君心里略有迷糊,然后鼓足勇气走进了这家砂锅店。
柜台上的景母看见宇文君进来了,顿时喜出望外,饶过柜台走到了宇文君跟前,热情招呼道:“原来是你来了啊。”
说完后,景母特意向外看了看,并未发现闺女的踪迹。
心里隐约有一些失望,却还是懂事的关闭了门户。
景父见到宇文君来了,便赶紧放下手中的琐事,随意擦了擦手,开始泡茶招待。
景母热情问道:“吃了没?没吃的话伯母现在就去给你做饭。”
宇文君点头道:“吃过了,谢谢伯母。”
三人围坐一桌,景父一脸笑意的给宇文君倒了杯茶,含蓄问道:“怎么这次是你一个人来了?那丫头呢?”
宇文君温和应道:“我和师姐这两年并无交集,据我推测她应该还在北海修行,也许今年她会在闭关当中度过。”
景父哦了一声,心里有些落幕,却也有些欣慰,宇文贤侄也是大忙人,竟然特意在年关之前看望他们,心里暖意上涌。
宇文君好奇问道:“据我所知,我和师姐上一次来的时候,君侯镇还很热闹,各大馆子的生意也还不错,怎么今年如此萧条?”
景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贤侄有所不知啊,也不知怎么的,郡守大人突然加大力度征收赋税,导致许多人的生活捉襟见肘,好不容易挣够了二两银子,光是上税都得一两银子。”
“这样一来,许多人的口袋也落不到多少子儿,有闲钱的人是越来越少,故而导致愿意下馆子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少。”
“而我们本来就是卖砂锅的,只能吃个味道,遇见饭量大的人,几乎吃不饱肚子,因此他们更宁愿去面馆吃面,那样还能来的实在一些。”
景母也是一脸无奈,涉及到了赋税官场一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总觉得郡守大人这样做,便有这样做的道理在里面,猛然加大力度征收赋税,肯定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战争或许会在三五年之后到来,看来富庶之地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为战争准备粮草了。
作为一座小镇而言,君侯镇的税收其实一直都还不错。
生意难做,伯父伯母的心里便渐渐没了心气,虽说积累了些家底,可是省吃俭用的一辈子的人,多数都舍不得花钱,花了就没了。
万一遇到了灾荒之年,又提前败光了家底,那日子就更加没法过了。
宇文君一时陷入了纠结,吩咐地方郡守特意降低景父景母的税收,虽然可以,但着实没有必要。
二位长辈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心安罢了。
思来想去,宇文君试探性问道:“伯父伯母若是觉得这里不好的话,可以换一个地方生活,但我担心伯父伯母去了会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