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具体周到,无任何云遮雾掩。
宇文君道:“所起的名字,总得与你沾点边吧?”
顾雍连忙摆手说道:“那倒是不必了,我在世人心中已死,也无需以这种方式挂念我,真承受不起。”
宇文君乐呵一笑道:“也是,先生万古风流,谁可比肩。”
简单思索了一番后,宇文君言道:“称之为《极枢》你觉得如何?”
极乃周到细微,枢乃中央持重。
顾雍道:“暮气沉沉,不像是年轻人。”
宇文君打趣道:“我也没说你是年轻人啊,且世人也不知这是你所写的。”
顾雍白了宇文君一眼,大口吃鱼道:“真有你的。”
景佩瑶道:“楚玉是否也大致走的《极枢》路子?”
顾雍嗯了一声道:“应该是,我只是光顾着指教他,很多细节并未归纳汇总。”
石崑,魏桓等人是真的有福了。
吃完鱼后,顾雍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实则他没有多少肚皮,可总喜欢揉一揉,假装自己有肚皮。
“这就要回去了,不妨再做一些别的事?”顾雍含蓄问道。
成家的男人,总想着外出。
未成家的男人,总想着找媳妇。
相得益彰者,少之又少。
宇文君思虑道:“适合你做的事情,尚且还未发生,不如忍忍?”
顾雍索然无味道:“也罢,酱料一事记得事后给我。”
宇文君嗯了一声,改善伙食,对于这位玩世不恭的无极高手而言,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随即,三人横渡虚空离开了此地。
一人去了混沌空间,两人返回恒昌宗。
归来后的宇文君心情颇为舒畅,既明悟了一些方向,其次,便是在打架一事上超越了自己的夫人。
他以为景佩瑶不知道这点小心思。
景佩瑶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恒昌殿内,宇文君伏案书写《极枢》精要,景佩瑶在一旁开始泡茶。
茶香与纸香相互轮转,若山河相依,日月同辉。
良久后,宣纸上洋洋洒洒五千字,字迹不算遒劲,走的是中正平和的路子,对学子而言,而是中正平和之道最能打下基础。
景佩瑶问道:“《极枢》是否公之于众,还是仅限于文昌阁内?”
宇文君不假思索道:“仅限于文昌阁,石崑,魏桓这等少年,单论天资属凤毛麟角,顾雍所留下的精要虽然周到细致,然而对悟性也有着颇高把持。”
“寻常学子自然是无法融会贯通,也许会有别开生面的例外,但到了最后,难免会走上一条野路子,对他们而言反倒是无多少裨益。”
“至于军伍将士,更不适合,多数人天资受限,看都很难看懂,便是有人给他们传经授业,师傅教的是一回事,他们学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是你我,也不可胡乱在《极枢》上借他山之石攻玉。”
“只可作为参考,万不能大用。”
修行也罢,学问也好,非但有阶梯,更有千万条不同的道路。
景佩瑶浅笑道:“分层一事最是残酷,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宇文君安抚道:“那些未能进入文昌阁的学子,以后也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生路上,终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路走来,都是风景。”
“此话虽然虚伪了些,也是众生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