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从容轻巧,肩松灵动,不再像是个暮气沉沉的教书先生。
课,还是要上的。
厨房内,正在掌勺的景父与正在切菜的景母忽觉心神不宁,下巴同时渗出了汗珠,二人迅速放下手中事,像是少年时第一次跋山涉水般跑向屋外。
正堂里,空无一人,院落里,偶有蛙鸣声四起。
先生走了。
景母面色如常,眼眸首次流露出几分深邃意味。
一旁的景父捶胸顿足道:“唉。”
老两口心有灵犀,对着门外,同时深鞠一躬双手作揖,久久未能起身。
厨房内,景佩瑶操持大局,透过窗户也看到了父母首次作揖送别的不舍模样,心中略有些难过,可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种难过。
先生最后一课,上的很潇洒。
仪式?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仪式,很多事都只是在心里翻江倒海。
过了很久之后,景父景母才回到了厨房,打眼一看,闺女已替他们完成了所有实事。
“我的一位师尊,也是如此,后来有幸又在恒昌宗见过她,我想你们以后也会有幸见过那位先生。”景佩瑶一边整理菜盘,一边柔声道。
景母来到闺女前搭手,声音很轻的说道:“其实本想着给他煮一顿像样的饭。”
景父开始端菜前往正堂,男人喜欢沉默,所有感怀都在心中。
正堂里,宇文君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微闭着眼,单手撑住下巴,似是要昏昏入睡。
菜香味也没能惊动宇文君的鼻子。
景父刚欲转身返回厨房帮衬那母女二人,闭着眼的宇文君缓缓开口道:“他将会当一个浪迹天涯的教书先生,心中无所求,只求有益,只求君子不器。”
“您放心就是了。”
景父重重点头,看了眼宇文君此刻的慵懒模样,略有担忧道:“很疲惫吗?”
宇文君微微坐起身子,转了转脖颈,道:“也不算疲惫,只是莫名的沉闷。”
“无需担忧我,您就坐在这里,无需去厨房了。”
探出手,掌心中一道青龙飞舞而出,以极速涌入厨房内,将菜肴汤羹一律卷至正堂桌上,更是摆放的整整齐齐。
景父见状,开口道:“要不要再去叫叫你娘亲?”
宇文君想了想,随和道:“我和佩瑶回来,娘亲自然是察觉到了,此刻还没来,或是在修行,或是去了师尊那里,明日再去半山腰聚一场就是了。”
“此事无需放在心上。”
景父安然入座,须臾,母女二人也来了。
这一次归来,总的来说不太喜庆。
景母看了眼四野,再次开口道:“不知会一声吗?不妨我现在就去一次半山腰,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也和武宓好好聚过一场。”
宇文君开始给三人摆放筷子,柔声道:“不必了,此次求你们心安,不求她的心安,她不来,自然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景父景母这才恍然大悟,或许,那位早就预测出今夜他们要被先生上最后一课。
玉秀没来,这一课便更完整了些。
“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