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先生的修为竟然已到如此地步。”

    “先生既然要和寡人讲道理,开口就是了。”

    顾雍同样双手负在身后,眸光由下往上睥睨而去,灿然笑道:“张本初犯了何罪?”

    人皇的脸上未有任何怒色,反倒是和颜悦色,轻声说道:“先生觉得,他犯了何罪?”

    在人皇的心里,顾雍真的是一位先生,因为顾雍足够纯粹,足够强。

    纵然此刻彻底站在了对立面,陛下心中仍然觉得顾雍是一位不错的先生。

    顾雍大笑道:“张本初无罪,他是宇文君的人,亦是宇文君栽培张本初,他并未违背白鹿书院任何规矩。”

    “偷师,他偷的是哪一个师傅?是我,还是院长?还是这些心怀不轨的土鸡瓦狗们?”

    人皇无声而笑,沉声道:“先生言辞锋利,可还有其余指教?”

    顾雍闻后,不为所动,若无其事般说道:“那就要看人皇是否想要赐教了!”

    世间敢对人皇这般态度者,大概只有顾雍与扶摇女帝了。

    不过此刻,应该再加上一个人才对。

    蒲维清头顶的星河与人皇头顶的大日形成鲜明对比,这位院长大人望向飞龙台,理直气壮道:“我白鹿书院,只潜心做学问,从不看庙堂之高,从不观江海之深,偶尔出一两个经世之才,我也当保驾护航。”

    “若谁都可伤我白鹿书院弟子,那岂不是贻笑方家。”

    “陛下,这话我说得对否?”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蒲维清这位院长是一个没脾气的人,可今时今日,世人才意识到这位院长大人的脾气真的不小。

    人皇高声应道:“这自然是对的。”

    蒲维清又问道:“敢问陛下,白鹿书院究竟是人族的,还是皇族的?”

    人皇仍旧喜怒不言于色,柔声回道:“心有白鹿,可通无极,书院当然是人族的。”

    蒲维清继续问道:“不知天潢贵胄与贫民百姓又和区别?”

    人皇回道:“都是血肉之躯,都是万物之灵。”

    顾雍对此击节赞赏道:“人皇天下无敌,受教受教。”

    人皇莞尔一笑道:“言重了。”

    顾雍潇洒笑道:“既然书院风气已正,我便可归老,即日起,我不再是书院长老,我是顾雍,还是当年那个顾雍。”

    “世人若看我不爽,我接招便是。”

    此话一出,整座皇都风雷激荡,仿佛即将天崩地裂。

    顾雍望向蒲维清,笑道:“来时是你带着我,走时,我带着你。”

    蒲维清畅怀笑道:“有来有往有江湖,甚好。”

    两人齐头并进,潮水般的人群这一次不但让开了道路,更是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众生低头怎么能够呢,有低头自然就得有下跪。

    谈不上得意,也谈不上失意的人皇陛下望向此刻皇都中最高大的那两道身影,莫名笑道:“何谓风流?这便是!”

    “人族气运正隆!”

    “若鲲鹏展翅,横绝万里!”

    秋清与李洪山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他们很害怕这位陛下因自身的帝王心性起了意气之争的苗头,还好,陛下这一次也足够开阔潇洒。

    八顾之宴人心诡谲,接下来也将逐渐品高味正。

    他们未曾想到蒲维清竟然和顾雍一起任性了一次。

    为了心中信仰,纯粹真义而任性。

    人族需要此等人雄。

    君臣权术日渐令人狭窄,人皇对宇文君狭窄了一次,便有人扶正了他的皇者之风。

    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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