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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驶进了嵬山村,马车载有七八个人,其中有一半都是十来岁的男孩女孩。马车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停下,马车上的人都下车,车夫掉转马头离开。
七八个人明显都不是嵬山村人,他们从进村就四下里看着,下了车在原地四处望了望。
放在以前,有这么多外人进村,嵬山村的人都会好奇一下,上前问问是谁家的亲戚还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嵬山村的人不仅不见怪,还会心生出一些自豪感。
都不用问,这些人是想来工匠学院学手艺的,年长的是孩子的长辈,送孩子过来奔个好前程。
工匠学院开了后,许多外村人,甚至有外乡外县的人都过来了,想进到学院里学手艺。
进到学院里能免费学三年手艺,管吃管住,只需要为学派干些活,要是手艺学的好,在学院里做的手艺活还能得分成。
不光能学手艺,进到学院里的学生,都会教读书识字和算术。
这是天大的好事。不提手艺能不能学出来,能学会识字算账就赚到了,等回去给人当个账房都是一项好营生。
寻常人家谁供得起读书人,光是每年的束修都能难坏人。
更别提还能免费吃住了。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家里少了一个半大小子的口粮,三年里能宽余不少。
这么好的事,自然不能谁来都收了,没有通过面试的打哪来回哪去。
只有他们嵬山村的孩子,想学的都能进去学。大人想学也能跟着学,哪怕是四五十岁了也行,只是不管吃管住。
谁让工匠学院是他们嵬山村的里正建的呢,四舍五入就是他们嵬山村的学院了。
他们嵬山村现在凡是七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人人都能认识几个字,起码会用树枝划拉自己的名字,他们敢说大楚的哪个村都比不了。
凭着心中的这股骄傲劲,村民对外来求学的人都很友好,当即有人给七八个人指了路,“看到那个木牌没,上面写的四个字是工匠学院,下面的箭头是指方向的。
你们沿着箭着指的方向走,等见到下一个木牌还是跟着箭头走,走一会就能上到工匠学院去了。”
七八个人谢过村民,跟着箭头往山上走。
“比芦州书院还气派。”周如槿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半山腰那一大片色彩明快的建筑,眼睛更亮了。
工匠学院比她祖父说的还好。她跟着祖父去过有名的芦州学院。
芦州学院也是在半山腰上,一大片的房舍,可跟工匠学院相比,芦州学院的房舍太寡淡了。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工匠学院的建筑,色彩斑澜,却又恰到好处的,没有任何杂乱感。
而且,工匠学院分男女两院,男女都收,女院还要大一些,气度上也比只收男子的芦子学院大气。
“周景妹妹,你还去过芦州书院?”旁边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就是在芦州书院山底下路过过,看到了。”周如槿心里哀叹,怪道说人不能说谎,说了一个谎,以后就得说很多个谎来圆。
可又不能说实话,因为她是偷偷离家过来的。
为了不被家里人找到,她换上了粗布衣服,易了容,改了名。
她从小就喜欢做些手工活,家里有个老仆人,有一手好的木雕手艺,她想跟着学,家里却不让,说学这种手艺会让她的手变得粗糙难看,也失了娴静,说让她学刺绣。
她不喜欢刺绣,就喜欢木雕啊,竹编啊之类的手工活。
她以为祖父欣赏花姐姐,会允许她跟着花姐姐的两个师父学手艺,她失望了。
听到工匠学院招收学生的消息,她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