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溪越长越像她舅了,都说外甥仿舅,你家杏溪杏玉都应了这句话了……”

    苗大兰爱听这些,一一给人回。

    “我家杏不上工,就是去地里看看。”

    “好是好多了,可还没好透,得在家多养养,养好了再下地。”

    “可不是咋地,她俩个都仿了她二舅了……”

    妉华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看出她跟杏玉像了苗二舅的,大概是都是白面皮?

    就是这种没营养的话维持着众人之间的联系,妉华觉着有些个意思。

    正村口靠里地方有一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银杏树,树边有一口老井,是村里吃水的水源。

    卫子沟的人闲下来的时候爱到银杏树底下乘凉拉呱。

    现在是大中午的,银杏树下没人,只有井台上有两人在打水。

    除了住在正村口附近的,其他的人家要从正村口出都得经过这块。

    这块也是大队部所在地,大队部的院子就在银杏树的北边,离有二三十来米。

    “当,当,当……”

    妉华一家子刚走到大队部院子门口,大队部敲响了第二遍上工铃,震得人耳朵里面嘤嘤响。

    说是铃,其实是一块废铁片,敲出来的声音够大。

    大队部在村子中央,铁片挂在大队部院子里的树上,挂得高声音传得远,整个村子包括住在其他平坡上的人家都听得见。

    大部分人这才陆陆续续从各家走出来,说说笑笑地往地里走。

    苗大兰跟卫保山带着卫杏玉往村口走,妉华背着装着猪草的背篓往大队部后头走。

    卫子沟采取的是集中养殖,养猪的棚子在大队部院子的后面,猪是大队重要的财产,为此单设了个院子,砌了一人多高的院墙。

    方便起见,打来的猪草直接送到这里来。

    养猪的地方味道不大好,好在收草的地方设在了院门口,味道不太冲。

    “你是……”负责收猪草的秋红嫂子没认出妉华。

    “我是卫杏溪,替卫杏玉交草。”

    秋红嫂子不好意思地说,“哎,你看两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你了。”

    她手上没停,翻了翻倒到大筐子里的草,没有误割进去的有毒的、猪不能吃的,没有土块石头子,是合格的可以收。

    她把筐子放到地秤上,很快称好,在卫杏玉的名下记在了今天的斤数上,等下午割的交上来一起算工分。

    妉华跟秋红嫂子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她没先往地里走,而是进了大队部的院子,找到了大队长卫福松,说了她的来意。

    卫福松听完了,确认地问,“你说你想学做农业技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