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国公爷不会死。”

    李寂听到她的心声。

    直至此时,他才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由来。

    门外风雨交加,佛堂内烛火摇曳。

    李寂哑声道:“父亲是因为中了敌军的埋伏才死的……”

    柔婉郡主尖锐地反问。

    “那又如何?是你的生父害死了国公爷。

    当初如果不是他忌惮国公爷,不肯派兵支援国公爷,国公爷也不至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你和你的生父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李寂无言以对。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柔婉郡主的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也有些摇晃。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不倒下去,指向门口,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配给国公爷上香,滚出去,以后你不准再踏进国公府一步!”

    李寂沉默地迈开步伐,一步步往外走去。

    佛堂外面风雨飘摇。

    他没有撑伞,一脚迈出去,冰冷的风雨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吞没。

    身后忽然响起惊呼声。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李寂停下脚步,转身往回望去,见到柔婉郡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好几个仆从围在柔婉郡主身边,急得团团转。

    李寂快步走回去,将碍事的仆从们推开。

    他一把将柔婉郡主背起来,大步朝着卧房的方向跑去,同时对仆从们喊道。

    “去叫府医!”

    柔婉郡主被放到床上。

    很快府医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府医说郡主是老毛病了,需要施针。

    李寂和其余人都退出去,屋内只剩下大夫和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乌云沉沉,天色昏暗。

    风渐渐小了,可雨势依旧不减。

    李寂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庭院里那颗梧桐树出神。

    粗壮的树干上还残留着几道歪歪扭扭的横线。

    小的时候,他总迫切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每年生辰的时候都要让父亲帮他在梧桐树的树干上划一条横道。

    一年又一年,树干上的横道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高。

    以前他只要看到树上的横道,就会得意地对父亲说道。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信您看这树上的横道,我已经长高这么多了呢!”

    每次听到这种话,镇国公总是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然而此时,李寂耳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雨水顺着树干向下滑落,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张嬷嬷送府医出门,正好看到了站在廊下的昭王。

    府医朝昭王拱了拱手。

    李寂看向他:“怎么样了?”

    府医有些犹豫。

    李寂:“有话就直说,无须遮掩。”

    府医:“那老夫就直说了,郡主如今的状况很不妙,她既不好好吃饭,也不肯喝药,整日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中,郁结于胸,再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李寂没再说话。

    府医默默地告退离开。

    张嬷嬷看着昭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要不要进去看看郡主?”

    李寂:“不必了。”

    料想她也不愿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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