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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万物都有双面性。此图可成他满门抄斩的关键物证,也能做他的保命利器。我阿娘的死,应该是给了沈翊青一点启发和震撼的。”

    言讫,沈南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沈翊青看到我阿娘被他背后之人毫不犹豫地弄死,自然想到,那人日后大概率会为了抹消自身污点而抹消他,所以,他想要留点东西作为把柄。如此,待那人也想将他如蒸狗烹兔般解决的时候,他也能有一搏之力。”

    卫鞅听到这,咋舌道:“沈翊青背后还有人?”

    沈南意道:“废话,就他自己的话,他有必要做这些吗?他虽然后来靠收复赤峰道立功得赏,可在此之前已经是封侯了,此事对他而言利益并不算太大,可干系却很大。若无人指使,他疯了不成?”

    顿了顿,她说:“我也不瞒你们,我觉得沈翊青背后之人是太子萧琮明。”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萧北棠很肯定的道。

    沈南意点头:“对,我确无实据。可如果不是这样的,如果这其中真的都只是事事凑巧,难道是天要亡我那两万多同袍?我不信!所以这必是位高权重者精心安排的!”

    同袍?

    萧北棠捕捉到了这个词,觉得她似乎对狼兵有超乎寻常的认同感。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或许她说的是“同胞”。

    沈南意却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继续道:“位高权重到让沈翊青靠保留罪证来保护自己的人,满朝野也没几个,筛一筛条件后,剩下你、太子、父皇。你是苦主,父皇不可能通敌卖国,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卫鞅等人听了也不由地点头。

    “王妃这个说法,确实是最合理也最贴近所有事情细节的,真实性比较高。”

    沈南意撇撇嘴:“现在又成王妃了?不是罪妇吗?”

    卫鞅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王妃您也不要怪王爷,赤峰道之事,一直都是王爷心头刺,动一下就疼一下。您漏了那样的线索出来,王爷他不可能不查的嘛。”

    “聒噪!”萧北棠瞪了卫鞅一眼,“滚!”

    卫鞅带着手下麻溜滚了,其实心中却在偷偷得意:说完了才让人滚,如果没说就滚了,可能还要挨罚呢。

    “楠楠,”萧北棠温柔注视她。

    沈南意现在一肚子话倒出了十分之六七,觉得轻松不少,但同时,心底的委屈也嗖嗖嗖往上冒,她不想理人。

    轻哼了声,就把头撇到了一边去,“您别这么叫我,你不是觉得我是奸细吗,那你就把我丢到地牢去吧。”

    “好。”萧北棠道。

    “萧北棠!”沈南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嗯,我在。”说着,他弯腰一抄,便将人打横抱起。

    沈南意捶他胸口:“你过分,我什么都说了,你还要把我丢地地牢去,我讨厌你!”

    “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

    他语气轻松,甚至还带了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