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可他也不敢深究此事。

    武帝恨毒了朝臣与皇子结党,他又是个手握兵权的,若是真因为沈宏宇牵出了什么不该牵出的事情来,麻烦就大了。

    沈翊青还记得,先太子出事时,武帝一口气砍了两个公爵一个侯爵,无数党羽。他并不想做下一个被砍的侯爵。

    沈翊青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了,沉下脸来:“两位这一唱一和,究竟意欲何为?”

    “人在侯府里天天找太医上门不方便压消息不说,还有可能再度招来凶手。”萧北棠慢条斯理道,“不若送去宸王府吧。一来,方便楠楠为他施针压制体内奇毒,二来,太医出入王府总不如出入侯府扎眼。”

    萧北棠要把沈宏宇带走?

    理智告诉沈翊青,这是万万不能的。且不说现在还没弄清儿子为什么遭此毒手,单就昨夜沈南意出现在书房一事就很可疑。

    但现实告诉沈翊青,萧北棠他不是在商量。

    萧北棠的两个近身侍卫已经将沈宏宇抬到了担架上。

    “宸王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抢人吗?”沈翊青神色大变,一抬手,“来人!”

    定远侯府是有府兵的,按制可养二百府兵。但沈翊青这一声叫喊,也不过喊来了十几二十人。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场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侯的府兵动了,萧北棠的暗卫自然不会干看着,刷刷刷地跳了出来,与府兵对峙,竟然也有二十人之多。

    沈南意略微惊讶,他们来的时候,可是没这么多人的。看来昨夜萧北棠做了不少事。

    萧北棠的暗卫那都是曾经狼卫里退下来的老人,一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别说沈翊青这十几个府兵不是对手,就是两百府兵尽出,今日也未必拦得住萧北棠。

    “宸王殿下!”沈翊青急了,“您在老臣府中要带走老臣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要我这个做父亲的同意。”

    萧北棠很有耐心地与他解释了一句:“岳父大人到现在也没拔剑,不正是因为心里清楚的很,今日,本王想带走沈宏宇,就一定能带走。不是吗?”

    “你!”两鬓已有些斑白的侯爷急的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刷拉”抽出了身边一个护院腰间的长剑,“您这是逼我!”

    萧北棠见他拔剑,眸色就冷了下来。

    “侯爷要是更喜欢将事情闹大,倒也无妨。不如这就与本王去御前,好好说道说道,我的王妃是如何在你的书房受伤的。又或者,您其实不想让您这儿子活着,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话就说的诛心了。

    沈翊青神色灰败,摇摇欲坠。

    萧北棠轻描淡写道:“沈侯,我听说别人求求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多半是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不知你是为了什么?”

    “王爷这是要劝我弃暗投明吗?”

    “这话本王就听不懂了。难道在此之前侯爷是投了哪个‘暗’么?本王今日所为,也不过是看在楠楠的面上,尽一尽为人婿的孝心罢了。领不领情,全在侯爷自个儿。”

    萧北棠的台阶已经给足,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他沈翊青还能硬把人抢回来吗?

    沈翊青苦笑一声,“当啷”丢了手中剑:“王爷的盛情,老臣岂敢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