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黄巾不解其意,个个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

    就看到张飞下马走到旁边的田里,伸出脚对准了一颗粟苗,抬头看向城楼上。

    城楼上的黄巾,全都伸长了脖子,一脸惊恐。

    汉朝的主要粮食叫粟。

    其次是小麦。

    粟跟水稻一样,都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而小麦则可以冬天播种,春天收获。

    根据如今北方出土的遗址与文献记载,东汉末时期,北方长江中下游地带,粟跟小麦轮番种植,基本是当时农业社会的常态。

    所以司马俱今年春季收了小麦,就眼巴巴地等着秋天收粟谷,再把冬小麦种植下去,开始新一轮的种田。

    如果这个时候小麦被毁.

    张飞狠狠地一脚踩下去,将这颗粟苗踩瘪,对城楼上喊道:“投不投降!”

    “不投降是吧?好,那我再踩!”

    “我踩,我踩!”

    “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踩。”

    张飞回头大喊。

    身后一千骑兵,一边脸上无比肉疼地驾驶着马匹跑进田里开始毁坏粟苗,一边又隐隐带着某种兴奋。

    就跟后世有人捏方便面解压一样,也许踩秧苗,也是一种解压方式来着。

    “我”

    司马俱当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特么要打仗就打仗,踩我的粟苗做什么。

    司马俱欲哭无泪,对身边的士兵大喊道:“杀,给我杀出去,我要宰了那黑厮。”

    “将军,你刚才不是说骑兵”

    左右迟疑。

    司马俱大吼:“少废话,再不出去,我们的粟苗就全没了。”

    “唯。”

    众人带领士兵杀出城去。

    上万人浩浩荡荡从西门奔出,挥舞着刀枪嗷嗷叫着杀向官军。

    这毁坏粟苗可激怒了整个黄巾军,作为农民出身,田地和粟谷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怎么容易他人随意践踏?

    “撤!”

    张飞跑出粟田,翻身上马,驾驶着马匹又冲回了田里,扬鞭驾着马匹在一望无际的粟田中肆意奔跑。

    “那黑厮给我站住!”

    “休要跑了黑厮。”

    “不行啊,他在田里,不敢急追。”

    “那怎么办。”

    黄巾兵们站在田边,咬牙跺脚,气得不行。

    张飞和官军太狡猾了,他们出城后,这帮人不仅不跑,甚至也不和他们打,居然往田园深处跑去。

    要知道农夫进田里干活,都是走田间纵横交错的阡陌小道,每条阡陌只能容许一人通行,根本没法奔跑,即便下了田,也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粟谷,生怕踩到粟苗。

    而那黑厮居然在田里纵马,肆意欢快地践踏秧苗,反倒是黄巾军投鼠忌器,不敢深入。

    “来啊,来快活啊。都愣在那干什么。”

    张飞纵马跑了一会儿,见身后的追兵都只敢站在远处田边的官道上,不敢过来,便扬手招呼。

    城楼上的司马俱,城外的上万黄巾兵,此时此刻,脸都是绿色的。

    远处山坡上,率领八千士兵严阵以待的刘备,看着张飞撒欢一样在稻田里快乐,嘴角微微抽搐地对陈暮道:“四弟啊。”

    “嗯?”

    陈暮正一脸笑吟吟地看着张飞。

    “有句话为兄不知道当不当讲。”

    “大哥请说。”

    “三弟,怕是属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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