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吗?

    “哗——哗——哗——”

    黑水的声音流淌着,诺尔的手指停留在积木城堡上。

    “不。”他轻声说着。

    不仅仅于此。

    这世界太大了,光是诺尔·阿金妮是不够的。救了翟星,也许还有废墟世界,救了废墟世界,也许还有旧日之世,救了旧日之世,罗瓦莎又等在后面……

    在主神世界的许多个夜晚,他坐在新世界公会的琉璃顶上,仰望星辰,都在想着——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哪里会是熵减的终极定理?创建乌托邦的永恒之法何在?令日光永恒下落、扫清一切阴霾的办法藏匿在宇宙的哪个角落?

    他要去找。像是捡拾沙滩上的贝壳。

    像是道别阿克托的诺亚,在诺亚踏上征程的那一刻,诺亚也意识到了……亚撒·阿克托选择留下,就注定了这位伟大救世主前途的截止,亚撒再也没机会前往浩瀚的宇宙了,亚撒的生命彻底定格在了一方星球之内。

    而挽回一切的办法,也许就在远方。诺亚要去找,代替亚撒去找,哪怕奔赴宇宙的终极。

    只是诺亚没能找到,他失败了。他回来时,二者皆失。

    BE,3030。

    究竟这代表着什么?

    可有永无止境的终结之法?

    还是代表着某种更令人恐惧的真相?

    诺尔·阿金妮早在世界游戏开始之初,就意识到了世界之浩瀚——宇宙一切疑问的终极解法,光是停留在足下,难以解答。

    翟星太小了,也太脆弱了。

    与其说是故乡,不如更像累赘。

    无数个夜晚,他望着直径142984公里的“天使”木星,表面温度452℃的“清冷”水星,能产生3.828× 10瓦热度的太阳,以及离地大约1350光年的恒星诞生区,著名的猎户座星云(M42)。还有肉眼可以看到的年轻星团,昴宿星团(Pleiades)。

    整整2000~3000颗星辰,在晴朗的夜晚肉眼可见。

    它们远端列队,仿佛奔赴而来。

    多么浩瀚美丽的智慧啊。

    ——他想向宇宙飞去。

    春天的温暖与日光,他要亲眼去看。

    纯白世界的光辉,他要亲手去拿。

    能解决宇宙终极之法、彻底断绝这一切混乱的道路,他要亲自去找。

    ——诺亚没做到的事,他接着去做。

    ——诺亚坠落而亡成为白鸟,他则披上崭新的白色羽毛。

    抖落泥土,妆点羽翼,戴上玫瑰礼帽。

    ……

    ——他要化作崭新的白鸟高飞而去。

    ……

    脚下的土地与天空的星辰,

    哪边更暖?

    去过和没去过的地方,

    哪里更远?

    ……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缘分皆朝生暮死脆弱如流水。】”苏明安说。

    诺尔的目光落在星海之中,左手抚至胸口:

    “【……唯独与你,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他还是接上了。

    还是接上了这句话。

    “这真是你想要的吗?”苏明安的视线仿佛落在了诺尔的帽檐,又像是穿透了这片布料,望见了更远处的蓝海。

    “嗯。就是这样。”诺尔说。

    “那为什么不敢让我看你的眼睛?”苏明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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