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火,他在得到这个馈赠的刹那,就无法对它置之不理。他无法欺骗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作壁上观、放纵自我的人。

    他不能让自己成为爱德华,也不能让自己成为水岛川空。他是苏明安,只是苏明安。

    他回头,望向他们。看见林音拿起照相机,笑着给他拍照,吕树摸着萨摩耶的头,玥玥叼着巧克力棒,眯着眼笑着。江边的风吹过他们的发丝,黑的白的纠缠在风中,咔嚓一声,笑颜定格成花。

    苏明安就在这江风中微微笑了,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太阳花。

    ……所以善意如同裂缝中斜斜洒入的阳光,越黑的地方越珍贵。

    ……所以他构造了一个灯塔,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符号。无数次濒临崩溃又再次前行,无数次挣扎于恐惧、孤寂与痛苦。

    所以他无法逃走。

    ……

    在路过跨江大桥时,苏明安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孤独地坐在大桥的栏杆上,眺望着河上穿梭的渔船。他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衬衫依然没塞好,江边湿润的风吹着他的衣袍,脸上是一种沉寂而老去的表情。

    苏明安走到他身边,静默着,陪他一同看流淌不息的大河。

    那个人望了苏明安一眼,很轻很快地收回了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他们在这里看了许久,直到夕阳坠成最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