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中,脑中唯一的景象便是被熊熊大火燃烧的房屋,伴着浓浓的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间都被冲天的火光所照射着,巨大的火苗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挣扎着要将所有人吞噬,可是,最终也只有一个人牺牲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他除了区区的几个字的报道,除了获得几声感谢便很快的被人所遗忘。

    那是她的父亲,是她的英雄,是她所有信仰的所在。可是他却不要她了,即使那般自私,她无法接受用她的整个世界去换那须臾寥寥数字的感谢,这份感谢来得如此的轻,被风轻轻一吹就会飘散,最终什么也留不住。

    她的爸爸,她的全世界,那人人称道的英雄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那么高大的爸爸,那么宽大的背影,他的背就是苏夏让苏夏最为安心的所在,她抱着爸爸的脖子,只觉得爸爸的背是那样的宽大,好像她长得再大再大,也可以牢牢的躲在父亲的背后。

    可是,她那么高大的爸爸,她以为那呆一辈子的脊背,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了呢,怎么就,小到她这么小就能抱住了呢?那个梦想中的大英雄,所有人的英雄,只是一个大傻瓜,一个不管不顾的大傻瓜,那么大的火,每一个人都知道贸然前去会有危险,一个个,所有人都在逃避的地区,他却不由分说的便冲了上去。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

    她的废墟。

    她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噩梦。

    原来,父亲你经受过这样的疼痛吗?如此,算不算殊途同归。

    苏夏恍惚了感官,恍惚了一些,只觉的那冲天的烈火让她整个人燃烧了起来,在无尽坠落的烈火之中,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最终被涌动的火海吞没。

    泪湿满眶,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最初剧烈的痛苦之后,是一种叫做安心的感觉。她不想被人丢下,如果当时她在的话,不管是刀山火海她也会同去,宁愿同甘,也不愿意被人丢下独自忍受痛苦。

    如此,算不算殊途同归?如此,算不算殊途同归。如此,父亲,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了。

    滴滴泪水不停滑落,苏夏终于放弃了一切挣扎,任由无比的痛苦席卷了她。她只是觉得,这样也许,也不错。

    瘦弱的躯干会因雨蚀虫蛀而点点滴滴地朽衰,远方隐隐滚动雷声的时候,空洞无物的躯体内发出重浊的回声。消融冰川,也最终会汇聚成更大的深海。

    一切,都会迎来心声。

    那扇钥匙,终究会将封闭的大门大开。

    *

    “王,都离开了。”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天光透过五彩斑斓透明投射进大厅,产生了一种梦幻绚丽的效果,巨大錡的雕像不复原本的凌厉,却在这样朦胧的光影中低垂着眉眼,仿佛在怜悯这世间万千苦难世人。

    禾匡颜就站在这座雕像之下静静的呆立。

    “只是,那几个羽族……”胥青犹豫了一下。

    “哦?”禾匡颜终于有了些反应,微微偏过头。

    “没什么。”胥青迅速反应,“只是羽族腹地,兽族是无法进入的。”

    禾匡颜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而且我……那几个羽族,好像有些……”胥青还是有所犹豫。

    “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吞吞吐吐的了。”禾匡颜有些不耐,心中却猛然有些感到不对。

    “没有。”胥青还是如实说道,“只是觉得……虽然这次没有针对羽族的计划,但他们的反应也未免太过平静。”

    “他们中其中一人属下也是曾见到过的,但是在他们离开之时,属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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