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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寂静的空间,阴冷而潮湿的环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当徐诗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一个昏暗无比的房间,房间不大,放置了一张床榻,而她此刻就蜷缩在床榻上,说它是床榻,还不如说是狗窝,虽然床榻上也没有被褥等东西,但是,被褥上有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徐诗芷能这么快醒过来,可能是被这股味道给熏醒的。
徐诗芷醒来之后,处于本能,立即爬起来,然后蜷缩到墙脚,随即,开始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衣服算不得完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破损,而这件米黄色的衣裙,是她在林川驿站下榻的时候穿的那件。
衣服残破,衣服内的肌肤若隐若现,从其偶尔露出来的缝隙当中,可以看到,在其白嫩的肌肤上,还有道道抓痕,抓痕已经很淡,或者说,它已经结痂了。
这是当天晚上,李嗣源借着酒劲,冲入房间之后,一番暴力撕扯之后,留下的痕迹。
蜷缩在角落的徐诗芷,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扯身上的衣服,只是,衣服破损的地方太多了,盖上这里,那里就露出来了,她尝试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只是下意识的拉过那床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的被子盖在身上。
在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徐诗芷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还是处子之身,至少,她并没有感受到家中老婆婆说的那种撕裂感觉。
蜷缩在角落,徐诗芷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房间不大,跟监牢差不多,而跟监牢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不像牢房那般,一面是墙,三面是栏杆,这是一个和她家下人居住的房间还要小一些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在角落放置了一张床之外,在距离床铺不远的地方,还放着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一盏油灯,和一份算不上丰盛,已经凉透的饭菜,除此之外,房间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看着那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徐诗芷的眼神有些涣散,至于那饭菜,她根本没有胃口去吃,甚至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此刻,徐诗芷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个晚上。
当天晚上,她们一行人终于离开海洲,进入徐洲,来到了林川驿站歇息,说句实话,从东海城出发的一路上,徐诗芷除了感到压抑和悲伤之外,更多感受到的还是恐惧。
在东海城的时候,哪怕东海城乱成那个样子,徐诗芷都不觉得害怕,倒不是她以为沧海别苑的人可以保护她,而是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在东海城,有他在,就没有人会伤害她,这是一种自信,或者说是一种盲目的信任。
可是,在离开东海城之后,马车行驶在冰天雪地里,尽管马车内的温度很合适,不会让其感到丝毫的寒冷,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照顾着,感觉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不单单是她,这支队伍当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每当她觉得烦闷,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的时候,都会看到那支三百人的小队,游走在他们周围,那些人面具遮脸,看不清楚本来的眼眸,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波澜不惊,不带丝毫的感情,不管是看她,还是看车队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这种眼神徐诗芷并不陌生,那是上位者看待下位者的眼神,是强者看待弱者的眼神,在长安城内,类似的眼神很多,经常都能看到。
这在群人面前,他们这支队伍,就像是一群蝼蚁一般,有时候,想想就觉得可笑,这种眼神,往往是他们看待别人的眼神,哪怕她们不是故意流露出来的,在日常生活当中,遇到某些人,还是会下意识的流露出来,这是一种天性,而现在,她们却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这让徐诗芷感到很不舒服,在不舒服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心酸。
是的,没错,就是心酸。
随着车队离东海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