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她死了,他也死了,他杀死了她,也杀死了自己,他甘愿赴死,却最终没有死,而他想要她活,她却死了。
那一年,极北之地的雪山之巅,盛开了一朵血莲花,一代花魁就此香消玉殒,而一代剑圣姜三甲沦为阶下囚。
她曾经问过他:“你可曾喜欢过我?”
“不曾!”
他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笑而不语,无声胜有声。
多年过去,她的容颜早已经模糊不清,唯独那件绿衣,却始终萦绕在心间,成为了眉心痣,心头砂。
在被囚禁的那些年里,姜三甲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自己可曾喜欢过她,没有答案。
情不知所起,情不知所终!
曾经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现如今却成为糟老头子,曾经的一代剑圣,现如今却沦为一个无境之人,可悲可叹,更可敬!
曾经有人问过姜三甲一个问题:“没有了剑的剑圣还是剑圣吗?没有了剑的剑修,还能称之为剑修吗?”
也有人曾问过姜三甲一个问题:“你已了无牵挂,很多人都死了,为何你还活着?”
姜三甲也曾问过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有人给出了答案,所以他继续活下来了,所以他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牢笼,再次出世,只是,时过境迁,现如今,这座天下,还有几人记得他姜三甲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眼朦胧的姜三甲,斜眼看向身边的许一凡,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师弟,更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师傅,世间还有这样的人在,甚好,当浮一大白也。
作为一个过来人,姜三甲有时候很佩服许一凡这小子,俗世凡尘,处处充满了诱惑,处处布满了陷阱,都说英雄冢,脂粉窟,年纪轻轻就成名,身边莺莺燕燕的女子不少,可这小子就像个苦行僧一般,坚守本心,很可敬,也很可悲!
没人能理解许一凡的谨小慎微,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风光无两的少年,睡觉都需要睁着一只眼睛,更没有人清楚,这个少年为了心中某个目标,付出了多少努力。
见惯了许一凡的成熟,现在看到他罕见露出思念的情绪,姜三甲觉得很有趣,有喜欢的人挺好,至少,这样的他心有牵挂。
夜色渐深,大雪渐浓,吃饱喝足的姜三甲,抱着酒壶,不知何时已经酣然入睡,待到许一凡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四仰八叉依靠在木架上熟睡的姜三甲。
“你倒是哪儿都能睡。”
许一凡嘀咕一句,起身把烘干的蓑衣取下,披在姜三甲身上,然后又拨弄了一下篝火,添加了一些柴火,让其燃烧的更加旺盛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许一凡从姜三甲手里拿过酒葫芦,抿了一口,站起身,站起身,走出了破庙。
站在台阶上,看着已经把周遭的一切都给覆盖的大雪,眼睛微微眯起。
站立良久,许一凡走下台阶,漫步在大雪之上,随着脚步的每一步落下,都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吱声。
从破庙走出,一直走了一炷香,在一处小山丘上停下脚步,一手负后,一手拎着酒壶,看着不远处的永北镇,此时,整个镇子一片漆黑,陷入寂静当中,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声。
“龙一现在在哪儿?”许一凡突然开口问道。
“已经进入达摩院。”在许一凡身后,有一道与白雪融为一体的人影,开口回道。
“龙二他们呢?”
“龙二已经进入黑龙台,龙三也进入乌鸦栏子了。”
许一凡闻言,点点头,又问道:“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眉目。”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