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朝着唐居中的大腿就是一脚,把这位老人踹的一个踉跄,唐居中没有什么表情,可他几个儿子见状,却看不过去,就挣扎着想要上前,而换来的却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唐居中见状,除了苦笑,更多的还是默然。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些平日里见到他们唯唯诺诺的人,此时正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打骂几句,踹几脚都算是轻的了,若是遇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上,他们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小人有时候被伪君子更让人放心。
这一日,这个从蓟州走出来,扎根鄜洲城数百年的大家族,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国公爷,就这么倒下了,唐居中等人镣铐加身,被下了大狱,其家族当中的其他人,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都在诸多官差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离开了国公府,被迫西迁,去往那苦寒至极的西北。
唐芳歌也被下了大狱,女子有时候就是一种灾祸,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子,在其家道鼎盛的时候,她们就是豪门千金,可现如今,家道中落,那就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人人都能欺辱一二,而这些官差看到年轻貌美的唐芳歌,还有唐家的一些女眷之后,就起了邪念。
只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驿馆那边来人,带走了唐芳歌和半死不活的唐正归,至于其他人,驿馆的人没有理会,可也让这些很懂得审时度势的官差们,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分,虽然唐家倒了,可余威尤在,还是小心为上。
相对于比较温和处置的唐家,剩余三大家族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张家被李密直接给灭门了,当圣旨送到的时候,连个接旨的人都没有,可宣旨的小公公,还是站在一地尸体面前,宣读了圣旨,圣旨上的内容简单明亮,就四个字,抄家灭族。
朱家大部分的人,都被下狱,男丁发配充军,这次没有流放到西北,而是发配到镇北军当中,其下场只会比到西北更惨,因为镇北军是最痛恨叛徒的,而女子则沦为贱籍,打入教坊司,世代为妓。
谢家是三大世家当中待遇最好的,也是最惨的,家中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押上囚车,浩浩荡荡的从鄜洲城出发,直奔长安而去,他们现在还不能死,因为朝廷要通过谢家,挖出更多的鼹鼠,现如今,国库是很空虚的,正缺钱呢,打瞌睡就有人递针头,那正好拿他们开刀。
至于从谢家查抄出来的家产,当众清点造册,然后随着囚车一同送往长安,那场面无比的浩大,单单查抄出来的白银,就足足有两千多两,是大炎王朝小半年的税收了,这还不包括那些古董字画,奇珍异宝,房契田契等等。
在处置完这四大家族之后,圣旨的矛头又指向了鄜洲官场,从刺史到下面不入流的小吏,几乎人人都受到了责罚,降职的降职,罢官的罢官,下狱的下狱,直接来了一场大换血,而补缺的官员,更是随着传旨队伍一同前往,几乎是前脚才宣读圣旨,后脚新任官员就直接上位,而这些官员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内部整顿。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把鄜洲大部分的官员给烤的外焦里嫩,鄜洲城烂成这个样子,这些官员肯定脱不了干系,而凡是跟这四大家族有染的官员,不分轻重,概不任用,即便是那些跟这些事儿无关的官员,在这个时候,直接都是靠边站。
而此次接任鄜洲刺史一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安民镇担任了十几年县令,在许一凡离开安民镇之后,回到京城任职的宋洪-志。
宋洪-志在安民镇的那十来年的时间里,讲究的是无为而治,一来,安民镇不大,人口不多,民风淳朴而彪悍,外来者很少,除了因为一些家长里短的矛盾之外,在其就任的那十来年时间里,安民镇就没有发生过啥大案件;二来,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不愿意见官,一方面是出自内心的恐惧和敬畏,另一方面则是不信任。
宋洪-志的无为而治,在安民镇还是非常适合的,而他到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