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个个神情亢奋,勇气倍增,就连身体的疲劳也神奇般地消失了。

    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制造混乱,驱赶溃兵,尽可能冲得猛一些、远一些,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

    郑仁旻听到消息时,才刚刚吃完早饭。

    他今天其实起得挺早,因为待会要召集将官们议事。

    议事可能要持续一整天,因为很多人的营地较远,兵马并不在这边,赶过来需要时间。

    昨晚他没有睡好。

    丑时突然被惊醒,得知郑杞已经带着五千余人北上伐木设栅后,心中稍安,又躺下去睡了。

    卯时初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片惊悸。他知道这毫无理由,本打算继续眯一会,但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挣扎了一会后,索性起床了。

    洗漱完毕,吃罢早饭后,询问了一下郑杞那边的情况,结果得知尚未有消息传回,心中愈发烦躁。

    他甚至怀疑,郑杞是不是遇敌了?

    不料就在此时,赵善政、段义宗匆匆而至,给他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前军驻地遭夏人突袭,溃不成军,大军将高宪文没于乱军之中,生死不知。

    郑仁旻傻愣愣的表情持续了好久,最后冒出一句:“郑杞那五千人呢?”

    段义宗深吸一口气,道:“骠信,夏军军容完整气势正盛,显然不是翻山越岭而来的,郑将军所部——多半没了。”

    “没了?它怎么就能没了?”郑仁旻提高了声音,问道。

    赵善政、段义宗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多半是夜中无备,着了敌人的道。”

    人面对难以接受的噩耗时,一般会经历几个步骤,即否认、愤怒、交涉、消沉、接受。

    郑仁旻兴致冲冲北伐,且一开始极为顺利,已经把他的胃口完全调起来了。但当夏军主力南下增援后,一下子就吃了大亏。花了一晚上,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坏消息,但还保持着一丝奢望,指望通过几个胜仗,再逐步扭转局势。

    可现在你告诉我敌军打到门口了?他们怎么来的?郑仁旻下意识就无法接受,不相信这个事实。

    “骠信。”段义宗也提高了声音,道:“夏人是从驿道上一路奔袭而来,郑将军纵然没有殉国,大军定然已经崩溃,此毫无疑义。”

    “胡说!”郑仁旻霍然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案几,道:“郑杞自幼熟读兵书,连先帝都夸他倒背如流,带着五千兵马,怎么就能没了?怎么可能没了?”

    段义宗摇头叹息,道:“事实俱在,前营大败,溃兵漫山遍野,骠信一看便知。”

    郑仁旻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到胡床上。

    两位宰相不会骗他的,这种事也没有骗的必要。况且,他已经听到了外间急促的脚步声、口令声,难道所有人都在骗他吗?

    “骠信……”段义宗正要再劝,却被郑仁旻止住了。

    “贼兵来了多少?”郑仁旻问道。

    “没个准信。”段义宗说道:“贼军四处擂鼓,杀声震天,山梁、谷地、树林之中还有许多旌旗,看起来不少。但那可能是疑兵之计,很难说。”

    “什么疑兵之计?”赵善政突然说道:“如果人少,怎么一战就击溃郑杞?又怎么把高宪文阵斩的?”

    “高将军生死未知,赵相请慎言。”段义宗说道。

    “就算他未死,又有何用?”赵善政冷笑一声道:“骠信,高将军并非不知兵,即便遭到突袭,措手不及,前营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干脆。贼军定然不少,或有数万之众。”

    “数万人……”郑仁旻惊了,他这边还不足三万人,如果真有数万夏贼杀至,挡得住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