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僵已经开始向全身扩散,死亡时间应该在五小时以上。”

    检查完尸体,他又隔着卫生纸拿起骨灰盒旁边的瓶子:“甲胺磷……打电话通知姜开济带人过来收拾现场吧。”

    金平安跟着田浩回到门口。

    虽然他和安思恩不熟,但早上还满脸笑容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下午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让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读过遗书内容后,金平安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沉默着,把有些皱巴的遗书递到信使面前。

    信使拿起遗书。

    ‘非常抱歉,明明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没办法回报你的恩情。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估计还在那个地方继续沉沦,更没机会陪母亲走完她人生中最后一段旅程。

    请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我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

    虽然你让我不要在意这个月的经历,但……我做不到。

    仔细想想我貌似从成为接客小姐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只不过母亲还在遭受病痛的折磨,我实在没脸让自己走在她前面。

    在母亲去世时,我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昨天那通电话,只不过是我在临死前想找人聊聊天,但你的那番话让我暂时拾起了早已丢掉的自尊。

    但是,只要还记得这个月的经历,这份自尊迟早会再次被我舍弃。

    我不想行尸走肉般活下去,所以我选择了在今天自杀。

    另外,我在遗嘱中将家里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你了,律师找上门的时候可不要惊讶哦。

    我家没什么亲戚,不会产生什么财产纠纷的,放心吧。

    我知道你不缺钱,也看不上我家里的这点东西,但请你务必收下,这是我唯一能回报你的方式了。

    最后,谢谢你能让我带着尊严死去,真的,非常感谢。’

    信使读完遗书,没了以往的冰冷,只是呆呆的看向沙发上的安思恩。

    她的表情明明异常痛苦,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金平安还是第一次见信使露出这副模样。

    悲伤?难过?

    都不是。

    他从信使脸上读取到最多的感情,是不解。

    金平安在观察信使表情的同时,后者已经陷入回忆。

    七年前。

    有一个人做出了和安思恩一样的选择。

    …………

    ‘我也算有点本事,要不我当你的小弟给你打杂怎么样?’

    一名青年微笑着提议道。

    ‘不必了,我不需要。’

    身着兜帽风衣,带着黑色口罩的男子一口回绝了青年。

    ‘说的也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事情,没必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

    青年干笑一声。

    ‘委托我已经完成,不要在跟我联系了。’

    男子冷冷的打断了青年接下来要说的话,径直离开。

    然后第二天,男子收到了一份视频。

    ‘虽然我知道你帮我报仇只是顺手而为,但还是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如果没有你的话,光凭我一个人,别说他们所有人,其中任意一人,都是我无法抵抗的存在。

    我在行动上帮不上什么忙,而你也不缺钱,思来想去,唯一可能对你有帮助的,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视频中青年用带血的手,拿起公民卡和一个笔记本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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