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河南荒田这么多,又何必和这些皇亲国戚,土豪劣绅较劲,种自己的地就是。大家不要忘了,河南90多万顷土地,这可是熟地,并不是荒地。恢复起来,极其容易。”
王泰正色说道:“何况河南连年旱灾,良田也不见得是良田,咱们开垦的也不一定是差地。”
众将都是点了点头,既然荒地这么多,又何必和这些权贵阶层发生冲突。而且以王泰在陕西的屯田之技和经验,对付旱灾和蝗灾,也是有相当的经验。
“至于募兵,卫所军士和百姓、流民兼顾,尽量是良家子,底层百姓,这些都和垦荒一起进行。”
众人都是点头,兴奋不已,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大展拳脚,不再像在陕西一样,局促游走于可否之间了。
“董有为主管屯田,各军官辅之;董士元负责募兵,兼顾睢阳卫。募民募兵,都如陕西一样。我坐镇宣武卫,从中调度。”
董士元是睢阳卫指挥使,刘朝晖是南阳卫指挥使,赵应贵是彰德府指挥使,至于王泰这个河南都指挥使,坐镇开封府的宣武卫,也是希望在开封府和相邻的归德府、河南府打开局面。
“大人,难道就放过了那些侵占屯田的魑魅魍魉? 咱们募兵赈民,可不能光靠咱们掏银子!”
刘朝晖还是有些愤然,耿耿于怀。
“百姓嗷嗷待哺,没有时间和他们周旋。到时候核查田亩,夏收的时候再去不迟。”
刘朝晖一愣,随即喜笑颜开。
“还是大人英明!”
夏忙前,把侵屯要征收的公文传下去,拒不交纳的,直接到田里割麦子就行。想要动粗的,先得看看谁的拳头硬。
他看着王泰,小心翼翼道:“大人,河南都司下各卫所十几万人,咱们募兵,有没有个数?”
王泰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
“十几万人,那是所有卫士。河南不是边地,八分屯田,两分练兵,就先招三万人吧。”
刘朝晖和董士元都是喜出望外。三万大军,以秦兵的战力,足可以独当一面了。
“大人,到时候咱们募民垦荒,肯定是百姓流民应者云集,一旦和地方上发生各种冲突,譬如争劳力,却该如何?”
董有为看的长远,立刻提出了问题。
“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谁要是敢挑战咱们,明的不通,暗里也可以,你们看着办。”
王泰目光阴冷,霸气外露。众人相对一眼,都是慨然应诺。
王泰做事,从不惧艰难险阻,秦王府都敢抢,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众人跟着他,只要努力做事就行,天大的锅,他也自会背在身上。
众将散去,王泰站在窗前,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想到即将要做的一串串事情,千头万绪,千丝万缕,也是微感烦躁。
想起屯田之事,他不由得怔了半晌,暗自嘀咕。
这杨先生,也该从南方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