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纵横驰骋,张弓搭箭,那些个官军中甲胄鲜亮的军官们,一一被他们射翻马下,更加加剧了溃军的慌乱。

    羽箭呼啸,刀枪并举,原野上不断有溃兵倒下,溃兵们一片片栽倒在地,处处都是血肉横飞。

    溃兵们无边无际,田间劳作的百姓纷纷向北逃窜,粟谷一片片被踩倒,庄稼地中,百姓在前,溃军居中,流寇在后,数万人你追我赶,田野中乱糟糟一团。

    不但杨秦瞠目结舌,就是所有的军士,也都是目瞪口呆,上万官军,竟然被几千装备更差的流寇鸡鸭一样砍杀,他们的血性都去那里了?

    “大人,这些官军,一点血性都没有,难怪流寇会越来越嚣张!”

    河南卫指挥同知王宁东,看的心里憋屈,恨恨说了出来。

    “大人,咱们只有三百兄弟,又没有骑兵,是战还是退,你得拿个主意!”

    看着溃军和流寇越来越近,另一位专管屯田的指挥同知张四娃,说完话,心痛地看着地里的庄稼。

    这些流寇,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或者说,这些流寇,来的正是时候,他们也要抢割田里的庄稼。

    “让兄弟们准备!”

    杨秦面色凝重,传令下去,王宁东大声呐喊,所有的军士取下肩上的火铳,开始装填弹药。

    “快去,告诉溃兵们,让他们向两边跑,绝不能让他们冲散了列阵!”

    眼看着溃兵横冲直撞,慌不择路,杨秦额头冒汗,大声指挥。一旦被溃兵冲散了火铳阵型,只能是任流寇宰割了。

    “向两边跑! 有胆敢冲阵者,格杀勿论!”

    军官们面色铁青,他们做着手势,大声呐喊,示意溃兵向两旁开逃,以免冲散火铳兵们的阵列。

    军士们火铳齐举,瞄准了前方,军官们一再警告,仍有无数溃兵毫不理睬,径直向火铳兵阵列冲来。

    “准备!”

    “第一排,射击!”

    王宁东面色狰狞,大声咆哮,前排的火铳兵一起,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火铳声响起,硝烟弥漫,潮水般涌来的溃兵惨叫着栽倒一片。火铳兵只打了一轮,上百名溃兵被打翻,后面的溃兵们纷纷改变方向,向两侧逃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些个卫所军士,可不是吃素的。

    溃兵心惊胆战,经过火铳兵两侧时破口大骂,却不敢做停留,撒腿直奔宜阳城方向。

    此起彼伏的火铳声,吸引了流寇的注意,他们驱赶着溃兵,中间还有少些百姓,狂潮一般,直冲火铳兵列阵。而他们张弓搭箭,跟在溃兵、百姓身后,伺机射杀。

    秩序只是恢复片刻,又变的混乱不堪,流寇们尖声怪啸,溃兵们百姓们鬼哭狼嚎、心惊肉跳,只管向前冲去。

    “掷弹兵,投弹!”

    别无他法,王宁东眼珠血红,下了军令。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他可顾不得误不误伤。

    掷弹兵一起上前,迎着潮水般的溃兵和百姓,扔出了手里的震天雷。

    一个个冒烟的震天雷划着弧线,飞入了奔腾而来的溃兵人群,烟柱腾起,惨叫声不断,溃兵人群中腥风血雨,栽倒一片。

    再也没有人敢冲火铳兵列阵,他们纷纷向两侧逃去,后面的流寇很快进入了火铳兵们的视野。

    “射击!”

    王宁东大声怒吼,火铳兵列阵徐徐而进,他们只是扣动板机,弹丸飞舞,溃兵和流寇一起被打翻,尤其是那些流寇中的悍匪,他们骑着马,目标巨大,纷纷被打下马来,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都是人仰马翻。

    流寇头目们纷纷吃了一惊,他们停止了追赶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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