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直流,不停地舔着舌头。

    高五和妻子对望一眼,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悲伤。

    两个皂衣衙役打马过来,流民们跟前下马,二人抬头挺胸,跨刀挺肚,威风凛凛。

    “张大哥,你也来了!”

    “刘管家,别来无恙!”

    买人的管家满面笑容,拱手行礼,和衙役们打了招呼。

    “都听好了,世道不好,能活下来,已经不错。刘府是大户人家,去了最起码有口饭吃,饿不死,大家就都看开些吧。”

    张姓衙役一番高谈阔论,原来还有所狐疑的流民们一番窃窃私语,六七户人家上来,签了契约,卖了女儿,拿走了馒头。

    “爹、娘,卖了我吧,我也想去吃饱穿暖。”

    懂事的大女儿,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大妹,爹娘对不起你啊!”

    高五和妻子伏在地上,泪流满面。

    签了卖身契,换来一袋馒头,两个小儿子,抢着吃了起来。

    “这世道,可让人咋活啊?”

    高五跪在地上,蓬乱的头发抵住地面,两行热泪,簌簌落到了地上。

    “世道再难,到了河南地面上,也能让你活下去。”

    年轻汉子站了起来,满身补丁掩饰不住高大矫健的身躯,破毡帽下,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炯炯有神。

    “你(在)说什么?”

    高五和姓张的衙役都是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几乎异口同声。

    “高五哥,向前十里就是磁州城,官府在城外施粥,日日不停,所有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来自何方,都可无偿享用。”

    他看着高五跟前的一小袋馒头,轻轻摇了摇头。

    “高五哥,你一家五口,即便卖了大女儿,也是一家四口,这十来个馒头,能吃几天?”

    高五看了看年轻汉子,目光转过来,移到了衙役身上。

    “给你的馒头,我不卖了,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高五抓起馒头袋子,爬了起来,冲了过去,直奔衙役。

    “你在瞎咧咧个甚!我只是路过,卖女儿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你!想要女儿,你找他们去!”

    张姓衙役挥臂阻止了高五,眼睛瞥了一眼年轻汉子,冷冷哼了一句。

    “求求你们,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求求你们了!”

    高五过去,在管家和恶奴们面前跪下,连连磕起头来。

    高五妻子也牵着两个小儿子过来,一起跪在地上,磕头碰脑。

    “求求你们,把我们的女儿还给我们吧!”

    年轻汉子不再言语,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幕。

    “笑话,把你的脑袋砍了,再给你装上,你说行不行?”

    管家指了指手里的契约文书,冷笑一声。

    “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就是告到官府,你也是理亏,弄不好还要蹲大牢!赶紧起来滚吧!”

    “就是,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要是再胡闹,把你们抓到大牢里去!”

    “再敢闹事,打断你的狗腿!”

    恶奴们也在一旁指手画脚,气势汹汹,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

    管家和恶奴的话,让其他几户卖了女儿的人家面面相觑,站在了官道上,一言不发。

    民不与官斗,自古皆然。

    “就是,赶紧散了吧!到了彰德府,循规蹈矩,好生做事。谁要是敢闹事,谁要是敢作奸犯科,小心老子腰间的刀不认人!”

    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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