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士大夫死的死,退的退,父亲要让江南平定,恐怕还要借助江南的士子。”

    朱慈烺的话,让崇祯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儿子确实是长大了。

    不过,朱慈烺的下一句话,让崇祯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江南名士黄道周、钱谦益和刘总周,这几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都是江南的大家,只要有他们在朝中,江南的读书人就会安静下来,江南的局势也会安定下来。”

    “江南的事,等到了江南再说吧。”

    崇祯没有再暴怒,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从此刻起,你要和军中的将士多走动,到时候编练新军,他们都用得着。等到了江南,你要礼贤下士,亲民爱民。现在紧要的是和王泰抢夺民心,你明白吗?”

    黄道周、钱谦益和刘总周,这些人读书写字、著书立说还行,谈到治国平天下,这不是开玩笑吗?

    “孩儿一定努力,做出一番事业!”

    “这才是我朱家的子孙!”

    父子二人的谈话,终于融洽了些。

    生在帝王家,没有选择,除非确实不贪恋权力。

    崇祯父子二人在运河岸边侃侃而谈,一艘大船之上,辅臣陈演和魏藻徳二人,也在偷偷打量。

    “陈兄,你说王泰被封了北王,真的要和朝廷划江而治吗?”

    魏藻徳的疑问看在眼中,陈演轻声一笑。

    “是不是划江而治,那就要看王泰了。”

    魏藻徳心中一惊,随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以王泰之兵强马壮,要不要称帝,是不是改朝换代,还不是看王泰想不想。

    “陈兄,北地糜烂,民生凋敝,外有建奴,内有李闯。王泰想要恢复故土,让北地安定下来,恐怕也不太容易。”

    魏藻徳眼神示意了一下,若有所指。

    “陛下刻薄寡恩,猜忌多疑。太子太过柔弱,难堪重任,这大明朝廷的将来,不容乐观啊!”

    听起来忧国忧民,不过面色轻佻,语气浮滑,仿佛事不关己。

    “王泰之能,古今罕有,即便是前朝张居正,亦是远远不及。如今他开衙建府,蛟龙入海,还不搅起轩然大波? 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和其相比,天壤之别,天上地下。”

    陈演的低声细语,让魏藻徳面色巨变,脱口而出。

    “陈兄所言甚是。看来这大明王朝,支撑不了多久了!”

    “以我看来,大明朝廷苟延残喘,能支撑的日子,不会超过十年,或许就是三五年。”

    陈演看了看左右,继续低声道:

    “朝廷南迁,北地人心尽失,再想回去,绝无可能。江南富裕,朝廷还能支撑几年。等王泰平定了北地,即便是王泰不想南下,他那些骄兵悍将,恐怕也不会答应。”

    魏藻徳重重点了点头。

    王泰兵强马壮,他那些部下,早已对大明王朝大为不满,虎视眈眈。从刘朝晖驱逐四川官员,到南京城大乱,再到湖广藩王纷纷逃离,这一切若不是王泰指使,谁也不会相信。

    “如此看来,王泰早晚要君临天下了。”

    陈演脸色凝重,平日里谄媚的油滑荡然无存。

    “管他成王败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在崇祯手下,还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魏藻徳一阵头疼,摇摇头低声说道。

    “说的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陈演轻声一笑,轻声细语。

    “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和王泰势成水火,多捞些身外之物,急流勇退,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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