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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王泰几人的兴趣,便被酒楼中食客们的高谈阔论给吸引。

    “你们说,北王是先对建奴用兵,还是对流寇?”

    邻桌的一众读书人里,一名十七八岁、长衫网巾、身高体壮的年轻人兴致勃勃,问起了众人。听他的口音,亦然是岭南一带。

    这些年轻的读书人,人人配刀,个个都是精神奕奕,朝气蓬勃。

    六月考试,无论是讲武堂和京师大学堂,来考试的大多是年轻的读书人,京城人满为患,尽被年轻人所充斥。

    “肯定是用兵关外呢!北王殿下最恨夷狄入侵,建奴杀我汉家百姓,侵我中华,恶行累累,罄竹难书,攘外必是头等大事!”

    “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流寇怎么说也是我汉人内部矛盾。建奴人面兽心,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必须先而除之,永绝后患!”

    桌上的两个年轻人,先后说了出来。

    这些年轻人热爱国家大事,一开口,就是先是攘外还是先是安内。看来这报纸上积年累月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的疲劳轰炸,终于开花结果。

    陈子龙看着微笑不语的王泰,心头也是欣慰。

    河南卫军南征北战,北击建奴,西破流寇,攻占朝.鲜,南下夺取马尼拉和婆罗洲,对外战争的胜利,使得治下百姓欢呼雀跃,百姓的民族自豪感和爱国热情也是空前高涨。

    第一次,普通百姓知道了华夷之辨,知道了国家民族,也迸发了爱国主义。

    这,不就是王泰想要的结果吗?

    “屈兄,你这次是要考讲武堂,还是要考京师大学堂?”

    邻桌另外一个年轻的瘦弱士子,肤色微黑,向掀起话题的年轻人问道,也是岭南口音。

    讲武堂是从军,京师大学堂是从政,两者都是六月考试。看来这些年轻人的目标,各不相同。

    “北王殿下要对建奴用兵,后有流寇,船坚炮利,必会征战天下。我屈大均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当然是去从军了!”

    身材高壮的年轻人兴奋开口,踌躇满志。

    “屈兄,我的想法和你不同。马上可以得天下,不可以治天下。北王文韬武略,河南卫军无坚不摧,但那些攻伐下来的化外之地,总要有人去抚养万民,总要有人去传播中华文化。我梁佩兰,决定去考京师大学堂,把中华文化传到全世界去!”

    黑瘦的年轻士子语速虽然慢悠悠,但目光炯炯,显然也是信心十足。

    “我陈恭尹要考京师大学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另外一个岭南口音的圆脸年轻人举起酒杯,脸上笑容可掬。

    “咱们一起,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陈恭尹,说的好!来,各位兄弟,为我中华,为我汉家百姓,为了咱们的锦绣前程,干!”

    屈大均站了起来,红光满面,也是举起了酒杯。

    “为我汉家百姓,为我中华百姓,干!”

    几个人碰杯,一饮而尽,都是意气风发,哈哈大笑。

    杨震看着谈笑风生的屈大均们,目瞪口呆,都忘记了吃饼。

    这些家伙,一个个气宇轩昂、大言不惭,和当初的王泰何其相像!

    十年一代人,这恐怕就是王泰想要的新一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