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这些流民应该是从河南面而来。流贼的头目闯王高迎祥在黑水屿被孙传庭的秦军打败,高迎祥也被活捉。如今流贼的余部在商州盘踞。跑了的就是流民,不跑的就是流贼了。”

    王泰点了点头,王二说的再也恰当不过。

    李闯之所以被称为“流贼”,就在于其转战千里,随掠而食,靠的是追赃助饷,劫掠官员富户,而不是建立根据地,宣抚教化,组织生产,劝课农桑。

    就连伟人也在古田会议中特别提出,不能搞“李闯式的流寇主义”,没有根据地,根基不稳,自然是必败无疑。

    “公子,这些流民可能刚到这里,官军需要甄别,怕里面有流贼的奸细,然后造册安置,分流赈灾。”

    王二指着渡口的船只,官军已经指挥着流民们,正在搬卸船上的布袋。

    “这些麻包里装的,应该是官府从汉中买回来的粮食。看样子,有些是要运到咸阳县的。”

    他眼光扫过乱糟糟的流民人群,突然抬起手来,指着远处的河堤,低声道:“公子,郑雄也来了!”

    “郑雄?”

    王泰不由得一愣,顺着王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的河堤上有几名骑士,似乎正在向河边张望。当先一人锦衣华服,头戴方巾,面容冷峻,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

    “公子,你以后可不要再和郑雄来往了。你出了事,郑雄来都没来过。往日里,他都是把你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跟着他,对公子不会有好处。”

    也许是感觉这些日子王泰性子大变,不复往日的火爆脾气,王二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又一位“咸阳四公子”!

    王泰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静静看了半晌,忽然开口。

    “王二,郑……雄这些人在干什么?”

    直觉上,王泰也觉得这郑雄不是好人。这春寒料峭的,不在家里依红偎翠,吃喝取暖,跑到这流民堆来吹冷风,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公子,他们是在挑人。”

    王二看了一会在流民人群中走走停停、耀武扬威的几个男子,这些人趾高气扬,抬头挺胸,满脸都是不屑,看样子,不是地痞就是闲汉。

    “挑人? ”

    王泰疑惑不解。

    “公子,郑雄有一家妓院……”

    王二小心翼翼地回道。看样子,自己这位主人受伤不浅,有可能脑子真坏了,不然,他怎么连这些昔日的狐朋狗友也不认识。

    “原来如此,郑雄不是捕快吗?”

    王泰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一股怒火莫名升了起来。

    这些流民颠沛流离,人活成了猪狗不如,已经够惨了,这郑雄还落井下石,行此禽兽不如之举,当真是心如铁石,王泰自愧不如。

    “公子,郑雄是捕头不假,他爹更是咱们县的主簿,连县太爷都让他三分。至于经营妓院,那就更为寻常了!”

    王泰点点头,怪不得这小子制服也不穿,胥吏恶棍,官二代,再带上几个代表官府和权力的衙役,这些底层的百姓,还不被他吃死!

    “郑雄这样胡作非为,县太爷也不管管?”

    王泰使劲吐出一句话来,满嘴苦涩。

    可怜吾国与吾民,他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公子,县太爷是外来人,强龙不压地头蛇。郑雄依靠他爹的势力,巧取豪夺,流民买女儿,双方自愿。官府救活不了这么多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人家吃都吃不饱,这个时候也就顾不得了,卖了女儿,还可以混几天饱饭。那些不愿意的,除非离开这地,否则……”

    王泰心头一颤。不愿意,或凭空失踪,或横死街头,或锒铛入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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