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郑四捶胸顿足,又哭了片刻,这才站了起来。

    “大人啊,公子他出事了!”

    郑四高声啼哭,犹如疯癫,踉踉跄跄而去。

    堂中的王泰暗暗摇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在不明真相的世人面前,他和郑四,都是影帝。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人生的惨,痛莫过于此。

    第二日一清早,咸阳县衙门正堂,争吵声,咆哮声不断,大堂门外的衙役们,人人都是竖起了耳朵。

    经历了丧子之痛的郑子羽,也难怪会失态如斯,近乎疯狂了。

    “张大人,是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放走了杀人凶手王泰?”

    郑子羽歇斯底里,大声怒吼。

    他儿子郑雄死了,第一大嫌疑人王泰却悠然离去,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张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已经调查清楚,王泰不是杀人凶手,反而是剿匪的功臣。”

    张名世拿起了状纸,轻声道:“郑大人,这是相干的供状和供词,人证物证俱在,你节哀吧。”

    郑子羽接过状纸,看了片刻,脸上阴晴不定。他忽然伸手一扬,状纸飞的满天都是,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郑子羽大声咆哮。他的儿子去南山剿匪而亡,鬼才相信。他儿子去南山,原因他自然知道,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些供词全是假的。

    “郑大人,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难道说,令公子去南山,是别有用途了?”

    张名世心中气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一派胡言! 郑雄是县衙的捕头,他去哪里,老夫怎么知道?”

    郑子羽脸上一红,矢口否认。

    “这就怪了。本官也没有派郑捕头公干,难道是他发现了土匪的踪迹,来不及回来禀报,便已遭了毒手?”

    张名世摆摆手,书吏赶紧上前,捡起了状纸。

    “张大人,这么说,你不肯派人拘拿王泰了?”

    郑子羽厉声喝道,声音尖细,就连堂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夜不见,他容颜憔悴,头发花白了大半,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下来。

    “郑大人,稍安勿躁!令郎是与土匪起了冲突,不幸身死。王泰剿灭土匪,并把令郎的尸身送了回来,这是有功,不是有过,无凭无据前去捉拿他,似乎于律法不容。”

    张名世语气温和,面上波澜不惊。

    郑雄一行人的尸体,土匪的尸身,受害的百姓都来指认过,正是祸害他们的土匪。

    如此看来,王泰剿匪真真实实,确有其事。至于郑雄是不是因公殉职,他并不打算追根问底。

    郑雄是个什么货色,他心知肚明。但要说王泰杀了郑雄,这么多土匪的尸体摆在这里,这似乎又有些冲突。

    或许是郑雄和土匪早有勾结,王泰将其一网打尽,这可能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听到王泰无罪有功,郑子羽的眼睛马上瞪了起来,声音又高了八度。

    “放屁! 郑雄和王泰有过节,谁都知道。你说王泰无罪,分明是公心私用,他是你的狗腿子,你当然要为他说话了!”

    “郑主薄,请你管好你的嘴,不要胡编乱造,污蔑上官!”

    张名世也是面色一板,拍案怒起。

    “郑大人,我倒想问问你。你前日不是说令郎贩卖粮食去了河南吗,怎么会出现在南山?谁都知道那里是土匪流寇的地盘,令郎到那去,难道是迷路了吗?”

    郑子羽一时语塞,面红耳赤,直直站在了当场。

    “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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