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这种东西啊,其实是很灵活的,生前的成就还会和各种传说组合到一起,被进一步夸大。而我呢,生前也不是什么魔术师,但我除了写作之外还有别的赚钱途径,并用赚到的钱做了很多事。」

    大仲马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般露出笑容,愉快地讲起了他的过去:「我有个叫加里波第的朋友,他提出要统一意大利的时候,我用自己的船只埃马号给他提供了不知道多少武器,还发行报纸给他提供后援。相对地,他让我当了博物馆的总负责人,参与挖掘调查过去的遗迹和遗物。哎呀,当时我真是见到了、摸到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

    「过去的……遗物……」

    「于是这事就与术士的什么‘道具作成、什么‘阵地建造、还有我的诉讼风波等逸事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门技术。不是魔术,而是篡改宝具的过去……篡改故事,并进行重新设计的‘技术。搞不好是受到了当时摸过的遗迹或是遗物的影响,毕竟在庞贝古城出土了各种各样不得了的东西。」

    他似乎不怎么清楚为什么会掌握这种能力,但只要具备世界赋予英灵的知识,他就可以完美地将这种能力加以运用。

    大仲马像是怀念过去一样嘻嘻笑了两声,又重新投入到书写工作中。

    「那个时代虽然也有很多麻烦事,但我最后还是迂回地报了父亲的仇。」

    亚历山大·仲马的父亲托马是一位名留青史的猛将。他在那不勒斯被俘时,中了敌方下的砒霜而伤了身体,致使寿命大幅缩减。在托马将军的儿子大仲马的支援下,那不勒斯侵略战加快了步伐。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市民们当着大仲马的面,把俘获其父亲的国王雕像的头砍了下来,借此表示敬意。

    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在形式上而言,大仲马还是报了杀父之仇。不过,比起大仲马对那不勒斯国王的复仇,大仲马的父亲反而让警察们更感兴趣。

    「您的父亲,就是那位拿破仑麾下的……」

    「别提了,我老爸的确是拿破仑的部下,但他和那位皇帝陛下在方针上有些争执。我爷爷是某个地方的侯爵大人,我奶奶是一名黑人奴隶,他们生下了我爸。结果我爸因为有黑人血统而被赶了出去,从此在失意中日渐衰弱而亡。可是军队连退休金都拒绝支付,所以我和老妈一直过得很贫苦。」

    「那您恨拿破仑吗?」警察兴致勃勃地如此问道。

    大仲马没有回避,反倒有些骄傲地答道:「这又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我在老爸死后,只见过拿破仑两次……我以后再找时间给你们讲这件事吧。」

    大概是觉得说来话长,大仲马暂时结束了话题。

    可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另一个回忆,便继续愉快地讲了起来:「我爸死的时候,我还是个笨蛋。我端着猎枪跑到二楼去,边跑还边喊‘我要把杀掉老爸的神杀了!很傻吧?因为天堂在上面,我就想如果从二楼开枪,说不定子弹打得着。小时候的我可真傻啊。」

    「不……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老妈也是一样,她扇了我一巴掌说‘咱们家已经不需要挑衅神的英雄了!因为所谓的英雄啊,就是被历史搅和来搅和去,最终留下家人自己死掉的人。不过,她揍我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我亵渎了神灵,很可笑吧?」

    大仲马笑着耸耸肩,警察们却看了看彼此,不知道是否该跟着笑起来。

    「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笑……」

    「什么啊,难道你们在顾虑我吗?别想那么多,笑吧笑

    吧。不过大多数人可能会觉得这种事难以启齿,滔滔不绝地讲述过去也的确不太合适。但是,像我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过去要是能给别人打发点时间,那让我说多少都行。要是能给我点演讲费,我还能说得趣味横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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