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非是出于痛苦,而是源于自己的悔恨而侧歪着面容,如同呻吟般地编织着话语。
“是我……什么都没能做成……什么都没做到……”
面对保持沉默的蒂妮,恩奇都既没有安慰她,也没有给与谏言,而是自然而然地说到。
“你用了两画令咒呢。”
“……!”
恩奇都看的是蒂妮的左手。
在那里,作为御主之证的令咒已然使用殆尽,勉强只剩下一画。
“为了让他回到这里所用一画,尝试治疗再用了一画……作为御主来说是很好的判断。如果没有那个的话,吉尔伽美什就没有继续维持灵基外形的可能性了。”
“毒……你说有两种是吧?”
大概是理解了恩奇都的性格吧,蒂尼开始逐渐地将作为魔术师而缔造出来的侧面浮上脸庞,在并没有放松维持吉尔伽美什的灵基工作的手的同时,发问道。
“啊,还有一件事,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更接近诅咒吧。”
恩奇都观察着穿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的伤口,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所谓的讽刺吧。”
“?”
“贯穿吉尔伽美什身体的,是虹之光辉吧。”
“……!你知道吗?那是什么?”
蒂妮脑海中浮现出吉尔伽美什坠落瞬间的情景。
包围巨大的机械装置般“某物”的,七色的光轮。
将其前端扭曲成了像凿岩机钻头一样的形状,径直贯穿了吉尔伽美什的腹部。
“那是神之加护。与此同时,于人类这种物种来说也是诅咒……吉尔被灌注进的光即是其中之一,作为‘疫病’之祖的诅咒。”
“疫病……?”
“或许应该感谢这‘蛇’的剧毒。多亏了这种毒,和瘟疫相互抗衡……让死之病没有从吉尔的身体上扩散开来。否则,你们、恐怕我现在都很有可能被囚禁在死亡深渊之中。”
恩奇都说的若无其事,但蒂妮和周围的黑衣人们可不是。
“啊,没必要改变处理方法。在我看来,毒也好诅咒也罢,只要吉尔伽美什这个肉体的灵基消失了,也就消失了。这个已经不是作为‘他’存在的灵基了。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普通的古代人类遗骸而已。”
“那个……那个钢铁巨兽是什么?对那个你知道些什么吗……?”
“是啊。这个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恩奇都稍微沉思了一下,开始一步一步地讲述来到这里的理由。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想稍微了解一下你们。”
“我们的事?”
“吉尔没有杀死的,打算利用自己的人,我很在意会是怎样的人。虽然吉尔也很在意我的御主是怎样的存在……”
恩奇都微笑着看着蒂妮,并没有告知她,自己是怎么判断的,继续说下去。
“如果能联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想竭尽全力……将那个邪神从这个舞台上排除出去。”
“……邪神?是指贯穿王的那个钢之魔兽吗……?”
“不,不是的。邪神是指……?”
紧接着,恩奇都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有谁……在呢。”
“诶?”
没有回答蒂妮的问题,恩奇都慢慢地眺望着周围的空间。
“这个是……人类?不……虽然看起来很像人类,但是……”
“有谁躲在这个房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