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御主的银狼,当时因为处于濒死状态而没能好好地看到这副表情。
又或者说——感觉到那是和相遇时一样的颜色的气息的银狼,理解了这是恩奇都因为「这说不定就是离别了」才露出了和自己相遇时同样的表情。
银狼在最后,再一次凝视了恩奇都后,向着那开始变得狂暴的天空发出了响亮的远吠。
「希望……你的生命,能如你所愿。」
只说了这句话,恩奇都便一跃而起,飞向空中。
而目送他的银狼,既没有摇尾巴,也没有低吼,仅仅是目视着他的背影。
目视着那虽然只是很短的时刻,但依旧一起生活过的存在,如今为了自由地‘活着"而飞起的身影。
银狼已经理解了。
无论世界会迎来怎样的道路,自己的命运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与刚才说自身很快就会消失的恩奇都一样,自己也是无法长生的生命。
也许是数月,数周乃至数天。
说到底,对连时间单位这种概念都不知道的银狼来说,这些单位都是一样的。
对他来说更重要的,只是恩奇都让他看到了‘活着"的身姿。
家人、朋友、主从。
作为合成兽诞生的银狼,不知道这些概念,也没有打算去理解。
他知道的——只有‘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不知道其中谁上谁下,也对此毫无兴趣。
虽然恩奇都曾说过「将自己作为道具使用」——但现在,银狼自己否定了‘从者"这一话语其中的意义。
御主和从者这两个词汇所指之意完全消失了,只是变成了单纯的单词排列,但即便如此,对银狼来说,‘只是,陪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是唯一而绝对的关系。.
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充分的。
作为活过的理由,是充分的。
所以,银狼只是想看一看。
以恩奇都为名的从者,仅以他/她自己的理由而‘活着"的身姿。
总有一天,在自己结束生命的瞬间,留下的遗言不是‘曾在身旁",而是‘曾一起活过"。
并没有进行过足以记录在历史上的冒险,也并非培养出了深深的爱情。
即便如此,还是——
那目送着仅仅一同生活过数天的存在的银狼,他的站姿中,能看到些许的自豪。
·············
斯诺菲尔德东部,湖沼地区。
「在我还是活人的时候,那玩意是……话不能这么说啊。那玩意是通过神之力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哪怕我用那玩意蹂躏了那家伙,那也算不上我的……人类的胜利。」
听到了老船长的‘影子"略带懊悔却又像是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声,现在的西格玛则是思考着‘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那般欢愉的笑声令人羡慕"之类的事情。
「哎呀,咱们‘影子"不过是复写罢了,不过是由‘acher"再现出的,‘假如本人在场的话,应该会这样反应"的产物而已。那个家伙搞什么详细计算,不过是单纯的魔术机构之类的玩意而已。」
「……在我(第三者)看来,感觉上跟本人交谈没有什么两样。」
接着,长有翅膀的青年的姿态的‘影子
",仿佛送上警告一般说道。
「这话可说不得哦?如果你真这么想,要是别人用幻术制造的我们的假货出现在你眼前,搞不好你会轻易上当哦?」
「如果作为欺骗的理由混入了第三者的意图的话,那就是不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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