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红色旗帜被他隔着墙壁扔出,这枚旗帜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邴元真马旁的那一刻,长街纵道的尽头十几辆驴马车架被监门府军推了出去来。这些推车的小伙子们根本不惜力气,在雨水中扶着车架晃动着肩膀双脚猛蹬地面狂奔,那一辆辆车架宛如障碍物一般堵在了邴元真身后的纵道上,好好的一条纵道顿时水泄不通。

    刚看见这些车架时,邴元真以为监门府军要放火,可这大雨天放火他能点得着么?没想到的是,这群人将车架当成了掩体堵住退后了,一个个于车后架起弓弩直接开射。

    那时,正在往前冲的备身府军全成了靶子,利箭在雨幕下撞碎雨滴于空中疾驰而过,如此密集的人群连躲闪空间都没有,一支支箭矢射出去宛如会有靶子主动撞过来一般、即便目标躲开了,他身前的人也绝不可能躲开,就这么被成片射中。而后知后觉的士兵发现这一幕时,那些回头者眼中出现了惊慌。

    不是眼看着就要打赢了么?

    哪又来的监门府兵!

    备身府军手握圆盾纷纷回头,问题是圆盾那小玩意儿在一千人的密集箭雨能挡住哪?

    副将趁此机会站了起来,拎起一瓮石胆油对着人群砸去,石胆油被他单手抡过墙壁直接落在了还不知身后发生了些什么的备身府军身上,陶瓮‘啪’的一声破碎,人群中更大的骚动出现了,被浓硫酸烧伤者根本不受控制的在胡乱拥挤,一个个吱哇乱叫。

    邴元真的手下算是彻底控制不住了,最明显体现方式为,刚才还连招架之功都没有的长枪兵发现开始有人往自己枪尖上撞,那群刀盾手身后似乎有浪潮推涌一样让最前排本来可以凭借身位游走在枪尖上的他们只能用后背往下顶。他们哪顶得住弩箭加硫酸的双重压力,更何况在浓硫酸与水产生稀释效果过程中释放了大量的热,一个个被灼伤的人误以为这是烫伤,竟然有人迷信的喊出了一句:“鬼火!!”

    人就怕从众反应,第一句‘鬼火’被喊出,后面所有人都看见从天而降的陶瓮,更有甚者指着那陶罐大喊:“罐子里装着鬼火!!!”

    这群人想不通,想不通罐子里的液体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出现灼伤效果,如此一来鬼神论当然出现,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那么顺畅……

    拥挤场面更加剧烈了,一个被挤倒的人刚顺着人缝趴下就立刻踏上了无数双脚来抢夺他所在的位置,这群人根本不管脑袋屁股的乱踩,底下那位别说想起来了,就是想用手去护着头都难,好好的跳荡队变成了人挨人、人挤人还有人在后面不断往人缝里拱、想要躲避弩箭的高峰期地铁一号线。

    “杀!”

    近百瓮浓硫酸扔出时,被糟蹋了的道士心血让丁字路口的热气令人觉着仿佛置身蒸笼,跳荡队距离杨侗手下监门府军最近的位置只有一枪之隔,这群人哪怕没有热量蒸烤也在冒汗,因为对方只要往前送枪尖就能扎到人,根本无需任何多余动作。而此时,两千伏于街道院落内监门府军翻墙而过,一个个手持长枪再次逼近的那一刻,邴元真手下第一批跳水的人出现了。

    三处长矛将所有跳荡队压制在丁字路口,只有洛水一条路可走时,即便河水湍急也得跳,因为跳下河去不会马上死,再留在岸上,必死无疑。

    “死来!”

    邴元真高坐战马之上挥舞长刀砍翻了一名想要近身的士兵,远处罗士信站在二楼大喊:“把邴元真给老子留着,老子要亲手宰了他!”,可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听他的?监门府军一个个往上冲,宛如被螳螂惹怒的蚁群,当邴元真的长刀砍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肩头那一刻,那名士兵在胜利即将到来之时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野性,一把将长刀按在自己肩膀大喊:“你他娘的没有第二把刀了吧!”

    他面目狰狞明显在忍受剧痛,邴元真满脸扭曲正在奋力拉拽武器,此时,身边再有一名军士由墙头飞身跃起,借着墙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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