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不是谁都担得起的罪名,起码李密还在的时候王世充担当不起。

    王世充没杀杨侗,却把他当成了笼中鸟,将左右备身府、左右监门府官吏换了个遍,还上演了一出‘臣实迫不得已’的大戏,冲着小皇帝又哭又喊,声称‘臣真不是造反,乃元文都有谋害之心再先,陛下若是不信,请诛杀王世充全家,一个不留’。杨侗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他和老贼王世充的争斗彻底丧失了主动权,只能听天由命。为了保命,杨侗不信也得信,还要信得真诚,这才一挥手直接封了王世充为太尉,反正从今天开始,朝堂也与自己无关了。

    紧接着,新上任的太尉立即亲自巡城以安民心,命亲眷把持军队,将亲信安插在朝廷的所有要害部门,铲除异己。见其势大,朝廷所有未被牵连的官员只能依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东都之主乃是王世充,甚至可以说就连伺候杨侗的太监都是他的人,否则怎么会有皇帝与女御相处都有人趴窗户根的这种事情发生。

    端坐在大业殿内的杨侗想起了这段历史笑得有些无奈,这个局面还真是残酷到了顶点。

    此刻,老太监拿了一份奏疏走了过来,轻轻摆放在杨侗面前后说道:“启禀陛下,郑公府小公爷有本上奏。熊州传来喜讯,郑公击败史万宝克复熊州,自天下大乱始,至今以六年有余,我大隋才闻喜讯理当摆宴庆贺,故,奏请陛下于今夜大宴文武群臣。”

    杨侗一皱眉,心道:“这是在拿老子当吉祥物显摆啊!”

    是,熊州重新回归理当庆祝,在皇宫摆宴也无可厚非,但这些话该由你说出来么?这不是僭越是什么?你别以为心里想的是啥没人知道!

    你等着,等着!

    “阿姑。”杨侗回头看了一眼,呼唤道。

    “在。”她答应了一声。

    “为朕寻一些泥土来。”

    杨侗说完这句话,阿姑充满疑惑的望着这位皇帝,老杨没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继续说道:“去宫内老房子里找雨水未曾冲刷过的泥土,在猪、牛栏屋处、庭院老墙角、崖边较容易发现,一般来说这种泥土要是经过太阳暴晒会变成紫红色,实在分辨不出来的话,带块木炭,将那泥土一小部分放在灼烧过的木炭上,能爆开的,就是需要的,否则扔掉。”

    “陛下要泥土何用?”

    杨侗没解释,因为他解释了阿姑也听不懂:“另外朕还要酒醅、瓷碗、竹节再到通真玄坛找炼丹道士索取密闭抽贡釜,将所有物品送至仙居殿。”

    阿姑越看杨侗越觉着神秘,这些东西她几乎都没听说过,却依然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这些东西被太监宫女们搬到仙居殿,杨侗也在此处,他命人将竹节挖空当成导管,粘接在一起,又将竹节粘在密闭抽贡釜上,另一端以酒瓮接着。随后再让人往密闭抽贡釜内注水烧开,盖帘、屉布、加热至开锅冒气,控制火候将酒醅顶气儿撒入,接下来等着就行了。如此反复。

    这密闭抽贡釜是道家炼丹之用,经过杨侗的改造已经变成了蒸馏釜,将酒醅顶气撒入就是为了蒸馏,蒸馏出来的气体通过硝石入水获得的冰块冷凝后,酒精含量便会增加,因为水的沸点比酒精低,如此往复便能获得酒精。

    有了酒精,自然也就有了酒精灯,杨侗让人把瓷碗底部挖空倒扣在盛满酒精的碗内插入灯芯,一个简易酒精灯便成型了。再把阿姑找回来的泥土反复搅拌后,以一层麻布一层细布过滤掉无法融化的残渣,最终点燃酒精灯,将这些可以使用的液体放置酒精灯上加热,直加热至这东西‘噼啪作响’,甚至有晶体飞出才算作罢。

    “陛下,你到底在做什么?”

    阿姑不解,十分不解。

    “做硝酸钾。”

    “什么?”

    杨侗不解释,解释也没用,以阿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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