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尤其是一个已经失了民心的朝廷,不反腐,行么?

    府衙到了,这里是平时老百姓打官司的地方,没什么可看的,杨侗领着众人匆匆而过,准备找个地方先把饭吃了,毕竟到了饭口……

    “爹,咱不告了,真的……”

    街头一对儿父子连拉带拽的撕巴到了一起,旁边围观行人指指点点。

    杨侗瞧着新鲜,也凑了过去。

    “不告了?凭什么!”

    老梁头带着哭腔于街头嘶吼:“大伙给我评评理啊,传承了八十年的祖宅说烧就让人给烧了,还搭上了一条人命,我能不告么?”老梁冲着看热闹的人喊完,回头瞧冲着自己儿子狠狠踢了一脚:“那小安子在你没回来的时候一直伺候我,我已经打定主意把宅子、客栈都留给他,可你回来了,你爹不能白了亲儿子,只能白着小安子,咱已经对不起人家了,知道么?现在还让一把火给烧死了,人都烧成了焦炭,我能不告么!”

    “你还想不想我死的时候闭上眼睛?!”

    梁大成拉着老梁的胳膊:“爹啊,这民告官自古就没有好结果,儿子好不容易才和爹团聚,客栈烧了再建就是,何苦呢这是。”

    “你个怂包软蛋!”

    老梁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子劲儿,一把推开梁大成,几步冲到府衙前,趁着衙役没反应过来的工夫,抽出鼓锤开始击鼓鸣冤。

    嗵、嗵、嗵……

    鼓响震街,听见擂鼓声老百姓都纳闷,他们想不通,这时候怎么还有人擂鼓告状?

    王世充在时,贪官污吏横行,民间起了什么争执想找官府处理,打官司都走府衙角门,偷偷的进去以后使上银钱自然有人来办,这已经成了惯例,都好几年没人走正门告状了,更别提击鼓鸣冤。

    街道上人开始越来越多,老梁擂鼓之声也越来越大,府衙内从最开始的安静如初到所有人惊慌失措开始可就其位,转瞬间就有人迎了出来。

    迎出来那货穿着官衣,明明看见了老梁在击鼓依然问道:“何人击鼓。”

    “禀老爷,小人梁志,有天大的冤屈。”

    “诉状可带?”

    老梁在袍袖中一掏,一纸诉状递了过去。

    梁大成打地上爬起来一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走过去扶着亲爹的胳膊。

    “候着。”

    官差进去了,片刻之后,里边传来:“升堂!”的呼喊,下一句便是:“传苦主,梁志上堂。”

    梁志往里一进,府衙呼啦一下就让老百姓给围上了,人们都想看看有什么冤屈。

    杨侗在人群外问了一句:“昨日洛阳起火了?”

    裴行俨赶紧凑到近前:“爷,的确起火了,烧毁客栈、药铺、酒肆各一间,火势被及时控制住后并没有扩大。”

    “还有人被烧死?”

    “客栈的伙计没来得及逃出来,被烧死在店铺之中,发现时,以成焦炭。”

    杨侗点点头,向前走去。

    罗士信和裴行俨在前面分开人群给他开路,当站到了府衙门口,杨侗总算看到了衙内光景,只见老梁一人跪在厅堂之上大声呼喊:“青天大老爷,小老儿要状告大理寺掌固关海铭,此人纵火杀人,丧尽天良,望大老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