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好,既然知道,便要如实作答。”

    身高七尺却有些气度的关海铭挥甩袍袖,将双手背于身后道:“知无不言。”算是答过这句话,反正你只要没抓着他的手,这纵火的事,是说能定罪就可以定罪的么?

    只是关海铭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面前这个高士廉有多难缠!

    “关掌固,请问你一年年俸多少?”

    一瞬间,关海铭懵了。

    不是审纵火案么?

    也没说查贪腐啊,问什么年俸?

    裴仁基在笑,这群老狐狸的世界和关海铭的认知完全不一样,每一层掩体后面都是惊涛骇浪,稍有不慎都可能被漩涡吞噬,他哪见过这个,他连大理寺卿都没见过几面。

    “三百……三百六十担。”

    “家住何处,资产多少。”

    高士廉都不用去想,既然你关海铭能干出这种事来,就不可能不是贪官,你但凡是贪官,那一切都好办了。

    “这个,与纵火何干?”

    老梁听到这儿,立即插话道:“青天大老爷,他叫关海铭,人称关半街,起火的那条街上除了我家外所有商铺都是他的,是这些年他用各种手段把人家逼走或者坑害入狱所得啊!”

    “刁民胡言乱语!”

    关海铭像是让人看见了藏起来的尾巴似得立即出声喝止:“当着陛下和国丈的面,你敢出言诬陷本官!”

    杨侗坐在椅子上用脚踢了一下眼前的冉宏章:“那老汉说的,可真?”

    冉宏章怎么可能还敢撒谎,立即说道:“保真。”

    一句话,满堂皆无人在言语了,此刻就像是一群已经看穿孩子谎言的大人在听孩童胡天胡地的瞎扯,你除了尴尬,什么也剩不下。

    高士廉再问:“关海铭,此时说你贪腐,可服?”

    关海铭将头压的很低,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高士廉再问:“关海铭,你都有半条街了,为什么还要争这一家铺子,纵火至客栈伙计小安子葬身火海?就这样的铺子给了你,就不怕恶鬼半夜临门么?”

    他已经没什么能抵抗的了,在高士廉看来最多就是要死牙关不开口,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

    高士廉一步步走下来,站在关海铭面前说道:“本官这就把你认罪伏法的消息散出去,你猜,受你指使去梁老汉家纵火的人还待得住么?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家谁背着包袱要潜逃出城我便抓谁,抓上堂来先上夹棍,倒要看看关家有多少忠奴忍得了皮肉之苦!”

    关海铭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只要官帽打掉套上枷锁,就自己手底下那几块料没有一个能熬得住的,与其让他们说,倒不如自己说。

    “我没杀人。”

    高士廉没听清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关海铭也算光棍,直眉瞪眼给出了答案:“贪赃枉法我认、纵火夺店我认,烧死人命,我不认!”

    高士廉抬起头看向了杨侗,这贪赃枉法、纵火夺店两条罪名已经够砍头了,加上烧死人命也不至于祸灭满门,他为什么不认罪?

    《隋律》随取出了伤害身体的刑罚,却始终没将造反株连九族的大罪删去,这才是高士廉不解的地方。

    “看来不动大刑,尔是不愿招认的……左右,上夹棍!”

    一听到说不说都要受皮肉之苦,关海铭急了,立即说道:“自古刑不上大夫,你凭什么对我用刑!”

    那他还能说得过高士廉?

    “刑不上大夫者,制五刑三千之科条,不设大夫犯罪之目也。所以然者,大夫必用有德,若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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