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样子啊?”

    杨侗站在窗口想楼下一指:“看那黎民,如无魂之尸,行走坐卧只求一日两餐,见人便低头只想活命;”

    “看那官吏,没有半点热诚,一个个垂头丧气,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

    “古人云,窥一斑而知全豹,看见这一幕的你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来错地方了。别说是你!”杨侗很不想说却必须要说的说道:“就算是朕刚来到这个地方,也会满心失望。”

    “高先生,可对?”

    高士廉握着酒杯的手始终未曾松开,杨侗二次拿起酒壶将酒倒满,随后慢慢退开,一点压迫感都不曾给他的继续说着。

    “现在,朕回答你那句能为洛阳百姓做些什么。”

    “何为君?”

    “天下之主。”

    “为何要这君主?”

    杨侗摊开双手,一字一句说道:“因为在这乱世,没人知道该往何处去,自然也不知道未来什么样。”

    “高先生,在接到国丈书信之前,你可曾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

    高士廉苦笑着摇头:“不知。”

    “那连高先生都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这天下万民又怎么可能知道?”

    高士廉接着摇头:“唉。”他叹了口气。

    天下乱了,乱成一团,高士廉想为黎民请命,想独撑乾坤,还往世清明谈何容易,这才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把嘴闭上了。

    “先生谦虚了。”杨侗露出了笑容:“朕明白,要是照搬经史子集,朕问出的任何问题先生都能给出答案,可先生没说,那就证明书上写的只能满足精神需求,无法改变实际状况。”

    “孟子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能解决什么呢?洛阳城的百姓各个如此,可大任在哪,谁告诉过他们?”

    “一家之主的大任就是让家里人都吃饱,而这个前提,就是先活下去,可当乱世压在头上时,他们让先生失望了。”

    “为官一任者,也想过要造福一方,问题是眼下……”杨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小皇帝和王世充打成一团,他们都不知道这官还能当几天,为了找到胜利者好站在其身后受他庇护而愁眉苦脸,这也让先生失望了。”

    “朕,身为一国之君,本该是指明道路之人,让这些官吏看清方向,让百姓知道往哪走,但自从王世充掌权之后,朕就被困在深宫之中,这才脱困,也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依然让先生失望。”

    “可是先生啊,这不是正是你需要的么?”他突然给出了一句反问!

    杨侗慢慢走到高士廉近前,拉住高士廉的手以示亲近,轻声说道:“朕身边没有裴寂、也不曾有窦建德的贤名、还不是王世充,可以大展宏图的位置都在那儿摆着的时候,你来了。你看到了自己所希望的一切,偏偏失望的转身要走,朕亲自前来挽留时,你却问朕能为洛阳百姓做什么。”

    “先生,朕是来问你能为洛阳百姓做什么的,因何将问题抛回给朕呢?”

    高士廉瞬间看向了杨侗,整个人,愣在当场。

    裴仁基死死盯着当今陛下,眉头皱到了一处……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位皇帝竟然把高士廉的问题又扔了回去,还扔的那么让他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