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嗤笑了一声,“后盾?阿娜,阿史那部是要成为我的后盾,还是根本就要将我当成傀儡,将整个北羯都收进囊中?”

    “阿翰!”古丽可敦面色一变,骤然斥道,“莫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阿娜知,我也知,我如今不知的是,阿娜你到底是我北羯的可敦,还是阿史那部的公主?”墨啜翰望着古丽可敦面上变换的神色,幽幽道。

    古丽可敦望着他,神色几转,嘴角翕动着想说什么,最后却是无言。

    墨啜翰望她良久,似是对她的沉默感到失望一般,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本是想要求阿娜让我去看看父汗,可想必还是一样不行的。既是如此,我也不想再说出来一回让阿娜作难,让自己心寒......”墨啜翰说着已是收敛了面上的笑,正色朝着古丽可敦施了一礼道,“天色晚了,阿娜歇着吧,儿子就告退了。”

    话落,便是转过了身。

    古丽可敦看着他的背影,目下神色几转,探出了手似是想要挽留,一个呼唤哽在喉间,终成无声,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去,身影被周围深浓的夜色所淹没,她眼底似有深痛,从眼角眉梢丝丝缕缕挣出,却有许多更深更浓的都又被压下眸底,流入心间。

    “你是何人?来这里想要做什么?”自那日恩和被带走之后,又过了两日,这两日,整个王庭之中都是风平浪静,半点儿波澜不起。今日一个婢女到得匐雅郡主所居的宫殿门前,却是被宫殿门前的禁卫拦了下来,劈头便是问道。

    那婢女容色再寻常不过,神色亦是有些拘谨,见状被吓了一跳,微微缩着肩膀道,“婢子是在宫奴司针线房当差的,只是听说了郡主请进王庭的那位中原画师身边的侍婢做得一手好针线,所以......所以想要来请教请教。”

    那头徐皎正好带着人从这儿经过,听得这话,脚跟一旋便是走了过来,“宫奴司针线房?听说你们针线房的师傅都是重金从江南一带礼聘来的,手底下的功夫应该厉害得很,居然还能瞧得上我身边丫头的活计,倒是难得。”

    她们几人的容色看上去便是与草原人不同,身份自是不难猜,那婢女面皮微紧向几人行了个礼。

    那几个禁卫对望了一眼,也都是收了兵器。

    徐皎望他们一眼,只是站定在了那婢女面前,既没有带着婢女走开,也没有要将人唤进去的意思,笑着道,“你也别怪他们,这几日这里门户看得严,是不许人随意进出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们针线房就有技艺了得的师傅,又何必舍近求远?何况,我那个侍婢的手艺也只是寻常罢了,怕是与有名的大家还差得远。”

    “针线房中婢女众多,师傅也不一定都能照拂指点得到,所以少不得要自己想法子。”那侍婢说着,又是朝着徐皎等人行了个礼,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着牙道,“也不知娘子身后哪位姐姐便是那据说绣活出彩之人,还请教我一教。”

    徐皎莹润的小脸上尽是甜笑,“这本也只是小事一桩,不过如今郡主这宫里不许人进,我们也不好出去,这样吧,你身上可带着自己的绣品?若是有的话,不妨留下来,先让我这侍婢瞧一瞧?若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妥,让她替你改上一改,权作点拨了。如此,既可帮了你,也不至于让这几位壮士为难。”徐皎冲着宫殿门外的禁卫们笑笑。

    “带了的,带了的。”那侍婢没有料到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喜笑颜开地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就朝徐皎递了过去。

    徐皎笑着伸手来接,斜刺里却骤然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便将那方帕子中途截了去。

    徐皎面上的笑容倏淡,那侍婢面色更是骤然一变,四周那些禁卫们则都已经重重一个拳头击在了左胸,喝声响彻云霄,“上将军。”

    来人正是阿史那佐穆,听着这些人的呼喊声,他却不过只是淡淡点了个头,一双如狼般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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