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失所的那些年里,她相信过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当着你的面,把你视作亲人,背地里,转身就把你卖了的人,多了去了。

    嫁给张大林这么些年,她时常还会梦见那些丑恶嘴脸。

    这世上,唯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

    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早些睡吧!明儿还得做事呢!”

    张大林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的人,很快就响起鼾声。

    余兰枝侧身,看着张大林的侧脸。

    张大林五官并不出众,偏偏很普通的五官,却给人一种刚毅的阳刚之气。

    回想二人相遇那日,她被两个流浪汉围堵。

    她高呼救命,路过的人,没一个伸出援手的。

    是张大林路过,将她护在身后。

    是的,就像那日对上林家人那样,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她护在身后。

    或许……可以信他吗?

    卯时,张家人陆续起来了。

    二妮去给吴郎中告了假,今儿要领着叔叔们上山摘所需的植物。

    张大山两口子早早就背着‘米’面出门摆摊了。

    林桃领着大妮坐在院里,削着小做蚊香要用的小木棍。

    杨府三十支,两个私塾还要一百八十支。

    二百一十支小木棍,数量可不少。

    张家二老,还得忙活着,把草籽晒出来。也没法帮忙。

    余氏捂着肚子,从西屋里摸出来,窜进了灶棚。

    林桃见她半天没动静,走过去时,正见她抓着草木灰,往一条布袋子里装。

    “做啥呢?”林桃问。

    余氏慌张的把东西藏在身后。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月事带子!林桃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一些片断。

    这里的女人来月事时,只能把草木灰装在月事带子里用。

    林桃上前把人扶回西屋。

    “你在床上歇着去。”

    她是真接受不了,怎么能用那硌人的玩意。

    从西屋出来,林桃提着提篮出了门。

    好在一道口子不远,她记得这边有棵木棉树。

    木棉树的果实掉落时,会有棉絮包裹。

    质地与棉花近似。

    不多时,捡了满满一提篮,林桃折返回家中。

    去除棉絮中的木棉树果实。

    余氏不解的问。

    “娘,您这是要干啥?”

    “去把你的月事带拿到灶棚来。”

    余氏羞红了面颊。

    灶棚里,林桃正摏着草木灰。

    “拿来呀!杵在这干嘛?”

    余氏不好意思。

    女人的月事,从来都是极为忌讳的。

    哪有经别人手做月事带子的。

    林桃夺了余氏手上的月事带,扯着木棉絮在月事带里,厚厚的填上一层。

    再放入摏细的草木灰。

    做好一条递给余氏。

    余氏被粗布下那层柔软的触感,惊艳到了。

    以前只拿草木灰填充,遇到农忙的时候,咯破皮是常事!

    “娘,您这是……”

    林桃埋头细致做着手上的事。并没有看到余氏脸上复杂的表情。

    “身为女人啊!要先懂得爱护自己。这种事,男人再细心,这事也帮不上忙。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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