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

    这半月里,张家屯子又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张老四在小儿子头七之日,一根草绳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等到天亮了,有人发现了。尸体都硬了。

    刘氏半月失子失夫,原本比林桃还小上几岁。

    如今那模样,比林桃的家婆,还老上许多。

    以往那股争强好胜的精神头,也消失不见了。

    整日跟失了魂似的,坐在院中,仰头发呆。

    时不时的,只会莫名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啊!”

    “大哥,咱娘这样,咱家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二儿子问。

    张成全也是垂头丧气。

    “是啊!咱娘,始终是比不过张家林氏呀!都是寡妇,娘却也了如今模样。林氏家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旺了。”

    “大哥,你是家中长子。这日子还得靠你撑起来呀!”三儿子说。

    四儿子附和道:“是啊大哥。”

    “大哥你说,咱家日子该咋过?”

    “对,总不能这么等死吧?”

    “三哥说得对,咱这日子,还得过。”

    张老四家,抬回来就死了的,是小儿子。

    把一双腿留在三道山的,是五儿子。

    止了血以后,五儿子就一直躺在房里,再没有出来过。

    每日的吃食,也是时有时无。

    刘氏正常些,想起了,就会给五儿子送去。

    若刘氏失魂落魄,其余兄弟,都不会给他送些进去。

    仿佛,就当没这么个人似的。

    这天,五儿子的房里传来吼声。

    “娘!娘!我饿!我饿啊!”

    张成全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冲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摔打叫骂声。

    “你饿什么饿?有本事,你自己出去找吃的啊!爹没了,娘疯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张成全骂着,声音哽咽起来。

    最后更是尖叫着痛哭起来。

    他后悔了,后悔那天在闻香阁经不住诱惑。

    后悔自己裤裆里的玩意,不听自己的使唤。

    后悔那天自己上了女人的床,花去了三两多的银子。

    如果那天,他带回来四两多银子,是不是后面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些话,憋在心里,他连个说的人都没有。

    心里承受着万般自责,他难受啊!

    老二听不下去了。冲进屋去,把张成全拽了出来。

    老三和老四,互看一眼,二人皆不言语。

    张成全抹着泪,对三个兄弟说。

    “咱还得做蚊香。”

    老二惊呆了。“为了那买卖,家里出了这么些个事,咋还做那买卖?”

    老三和老四,支字不提。

    张成全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今山上更是翻不着吃食。做蚊香,咱还能买到一些吃的。就这么办吧!咱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不过这回,张成全更加紧醒。

    又有上次的经验,四人也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要避开走。

    从三道山回来,倒没有空手而归。

    不过量却不够做上回那么多的。

    “大哥,这些草的量不够,咋整?”老二问。

    张成全一拍胸脯:“放心,咱只要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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