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翘着二郎腿,瞅着那人笑道:“不好意思,咱家限购。一人只能买五块!”

    “限购?”那人一天迷茫。

    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过这个词。

    “一人五块,要不要?”林桃也不解释。

    那人气上眉头:“凭啥只能买五块。”

    “我乐意!你要不爽,去那边作坊买呗。”

    “你!”

    人家不卖,他说又说不过,灰溜溜走了。

    许氏在一旁急得不行。

    “娘?这能行吗?”

    “自信点,把那个吗去掉。”

    张大山不仅五官上,把原主的缺点集于一身。

    就连脾气,也都捡不好的来。

    急急忙忙问:“娘?咱老跟他家这么耗着,算啥事呀?昨儿老二老三出门,都打听清楚了。这城里做园子的活,都让他家揽过去了。合着咱家一个子都没捞到。”

    林桃直摆手。

    “遇事不要慌,先发个朋友圈!”

    “啥圈?”

    林桃这才意识,自己一高兴,说漏嘴了。

    “我是说,不着急,好戏在后头。咱就数着日子,看戏就行。”

    此时,张运成家宅子后门,两口子气得龇牙咧嘴。

    就跟把林桃嚼来了吃了似的。

    “心思歹毒不说,还跟个狐狸一样狡猾。”

    张运成又退缩了。

    “媳妇,不然……算了吧?咱这点钱,也挣得不容易。贱民就贱民,就手里这些钱,这辈子,咱家都算富足的。”

    “大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你不懂?”

    张运成一辈子,也没见过啥世面。

    “那你说,这事该咋弄?转眼咱又要交宅子的租金了。一给就是六两!就咱手里这几十两,够付几回的?”

    说到宅子的租金,黄香月顿时来了精神。

    一把将张运成拉到面前,激动的嘀咕起来。

    半晌,张运成忐忑不安的问了句:“这能行?”

    “咋不行?你只要把这消息,给到简家,咱就等着看林氏一家,滚回张家屯子。”

    张运成点头离开。

    作坊买卖做不走,黄香月也不急了,偶尔走出来看看。

    不过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

    见着许氏出来,她还刻意冲许氏笑:“芮娘呀!有买卖就赶紧做,不然回了张家屯子,就又成贱民喽!”

    许氏听得一脸诧异。

    黄香月回作坊,直接就闭了店。

    第二日,黄香月也没出来搞价了。

    张大山反倒不习惯了。每天早起,就为了等黄香月的锣声。

    如今黄香月敲锣搞价,这日子,反倒像少了什么似的。

    接连第三日,第四日黄香月都准点开店,卖价十文。

    作坊没生意,黄香月又准点闭店。

    把张大山看得是一楞一楞的。

    直到大年前的半月,简家的马车,停在了张家铺子门前。

    黄香月冲后院直喊:“快来看呀!好戏登场了,简家老爷来了!”

    一家人冲到大街中央。

    马车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由家仆搀扶着,从马上下来。

    随后下车的,是当初卖宅子给林桃的简家公子。

    睡眼惺忪的张大山,挠着乱糟糟的头发,直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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